懒得和其争辩,现在当着他的面辱他师弟,欺人太甚,俞莲舟寒声道,“我这师弟是师父张三丰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亲自传下衣钵的,西华子师兄还请慎言。”
西华子自知失言,一时讪讪不好接话,位于他一旁的师妹卫四娘连忙站了出来打圆场,“我这师兄向来心直口快口无遮拦,实乃无心之过,还请武当诸侠莫往心里去。”
嘴上说着,心中亦是恼怒,这西华子武功平平可却喜欢管教别人,他这一张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若不是他辈分实在是高,众人拦他不住,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将他带出来。
俞莲舟冷哼一声,也不想和昆仑爆发大的冲突,见到陈浩身旁衣衫褴褛几人便转移了话题好奇问道,“小师弟,这几位是?”
陈浩说道,“这是农家渔民,我赶到此地之时,二哥已经出海,而我对这边海域不太熟悉,所以便租借他们的渔船一同出海寻找二哥行踪。”
俞莲舟点点头,见到三人面对自己低垂着头也只当他们生性胆怯,只是这身上穿的这般破烂看起来生活是窘迫至极啊,俞莲舟幼时也是穷苦之人,能体谅他们的难处,便笑着说道,“远来是客,不必拘束。”
甲板上风大,聊了几句之后俞莲舟便让他们进船舱,还特意嘱咐船上的船员多熬煮些鱼汤给几位渔民补补,以免受了寒气得了病。
张翠山低着头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二哥还是这般的心肠仁厚,他先前见到昆仑派等人时便明白自己隐藏身份是对的,那昆仑西华子对自己小师弟态度都这般恶劣,若是得知自己几人身份肯定会恶语相向,而以妻子殷素素的脾气又岂会忍着受着,最后多半又是一场争斗。
那殷素素则比张翠山想的多了一些,先前俞莲舟所说尽皆入了她耳,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弟竟是武当张真人亲传武功,看来这个小师弟在武当的地位绝非等闲,自己和翠山还有无忌孩儿的未来兴许要着落在此人身上了。
船舱中并无外人,西华子等人坐了一会之后觉得无趣又出去了,陈浩向俞莲舟使了一个眼色,俞莲舟心下了然,走出舱门四处张望了一下回来轻声言道,“他们俱在甲板之上,师弟可是有密事相告?”
陈浩点点头,指了指正围在一起喝汤的张翠山一家,手指拿出武当玉佩轻轻在上面画了一个五字。
俞莲舟初时并未明白陈浩意思,恰好此时张翠山喝完一碗鱼汤抬头看来,俞莲舟正好对上其目光,联想到陈浩所为,心神大震,张嘴就要叫道,“五,”
“五什么?”门外涌进来一行数人,有尼姑有老者,进来之后笑道,“老远便闻到这鱼汤香甜,敢情是武当俞二侠在这开小灶啊。”
俞莲舟咽下了口中的话语,见到张翠山复又低下了头,稳下心神,镇定自若道,“我说我武当今日来了个小师弟,所以特地煮些鱼汤替他接接风。”
陈浩上前行礼,那来人是崆峒峨眉二派之人,崆峒带头者是一葛衣老人,唤作唐文亮,是崆峒五老之一,峨眉派为首者是峨眉四代大弟子静虚师太。
静虚师太安安静静见礼之后便不再说话,那唐文亮则迫不及待的挤去大锅前,见到三人衣衫褴褛在那喝汤,不由叫道,“哪里来的叫花子,去去去,赶紧出去,别脏了这船舱。”
张翠山夫妇低下头不言语,而张无忌则抬起头狠狠盯着唐文亮,唐文亮哎哟叫了一声,“这小叫花子还挺有脾气。”
“够了。”俞莲舟低声叫道,“我等皆是名门正派,唐长老此行过了。”
即便是这几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俞莲舟也看不过眼唐文亮这等行径,何况他已明晓,眼前这三人是自己、武当上下心心念念寻找了十年的张翠山一家,哪还能忍受得了唐文亮这羞辱之行。
静虚师太诵了声佛号,虽未言语,可看她皱起的眉头也知她心中不快。
唐文亮嘿嘿笑道,“不过是几位叫花子而已,诸位不必这么小题大做吧?”
陈浩冷笑道,“这锅中之鱼是这三人渔船之上带来,他们吃喝乃是天经地义,若他们是叫花子,那唐长老想要抢夺别人之物岂不是强盗之行。”
唐文亮犹自不服,嘟囔道,“不喝便不喝,”接着假意捂住口鼻啧啧道,“这叫花子多久未洗澡了,这臭味可是直冲口鼻啊。”
“也难得武当诸侠忍受得了,不愧是名门正派,正道翘楚,在下甘拜下风。”张翠山三人虽在海上漂泊数日,殷素素张翠山都是喜净之人,身上并无多大气味,唐文亮是特意羞辱他们。
俞莲舟再也忍不住,怒喝道,“唐长老,够了,他们是我武当贵客,还请你放尊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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