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昱见状,欲请王凝之先一步作诗,一来是他十分看好王凝之,二来可以用今日的宴会给王凝之提升声望,从而为日后的委以重任做出铺垫,不至于太过冒然。
就在此时,一位来自上虞县的宾客忽然笑道:“早闻逸少二郎不善诗赋而善书法,不如写一书帖代替诗赋?好叫我等仰望仰望”
此话乍一看十分替王凝之着想,但其实是讽刺之言,隐喻的将王凝之的诗才嘲讽了一番,在场的众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听得出来。
他为什么敢这么做呢?因为他清楚,像谢安、王羲之这样的名士决不会强行替王凝之出头,这样不仅显得没有格局,还会让人耻笑了去。
听到这样的嘲讽之言,除了王谢子弟和司马昱,其余一众士族都是支持的,甚至在心中暗暗叫好,方才王凝之与司马昱的清谈中,可没少得罪自己这些名士。
他们现在只等看王凝之恼羞成怒的笑话了,毕竟这句极具讽刺的话,任谁听了都得冒火,何况堂堂“王谢子弟”。
但令他们想不到的是,王凝之却面不改色,从容看向那位讽刺自己的宾客,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上虞县,虞兴”
虞兴虽有些奇怪王凝之的做法,但也只是以为他服软了。
“方才虞兄所言我听清楚了,某自知诗赋才学疏浅,实在不比虞兄大才,便不献丑了”
“哪里,哪里,因是叔平尚且年少,而诗赋造诣需日积月累,我不过是年长几岁得了益处,不可比较”
虞兴可不敢在此托大,旁边的大佬会稽王司马昱、会稽太守王羲之都在面前看着呢。
王羲之见状,心中正奇怪呢,自己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王凝之准备“以帖代诗”的时候,又有一个宾客站了出来,只见他不紧不慢道:“叔平,大家都做诗,你安可写书帖?便是诗赋再如此不堪,也要写一首吧”
他也听闻过王凝之的才学,不想这种纨绔子弟,竟然借着这次宴会得到了会稽王司马昱的赏识,多少有点嫉妒。
“是啊,纵然是少年之作,也让我等评判评判吧”
另一个年少的宾客略带嘲讽的说道。
闻言,王凝之微微转眸,看来自己的退一步,没有让这几个愣头青收手啊。
众人见这几个小辈非要给王凝之难看,连忙出言劝阻,心中不由唉道:“还是年少气盛啊,人家背靠王谢两家,来日一定飞黄腾达,怎么能轻易得罪呢?
但几人显然没有这个意识,目光齐齐落在王凝之身上,紧紧盯着,不肯移去。
此刻,众人都认为王凝之会忍无可忍,呵斥他们一番,但王凝之又不按套路出牌。
只见他拿起案上酒杯,大口饮下三杯烈酒,酒至半酣,星眸扫向那几个咄咄逼人之辈,一面沉静道:“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吟到此处,王凝之颇有一些落寞之感,继吟道: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言落,王凝之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们做诗赋,本无论高低,俱以真情实意为主,亦不管文章辞藻是什么烟云泉石,还是花鸟苔林,只要有了我们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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