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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见过的黑暗远比我们所知道的要多。生活中总有光明的一面和黑暗的一面,如果你总是抓着黑暗的一面不放,那要怎样去把握光明的生活?”石峰缓缓闭上眼睛,等他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凌厉,“这是对隐者的最后一句告诫,从今往后在我眼里只剩法外制裁者。”
这句话算是看在曾经的交情上,对艾凉的奉劝,也是为两人的关系画上一个句号。
如果哪天他知道了艾凉从来没把他当朋友看,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艾凉挂断电话从阳台边离开。
既然他们已经定位到手机的信号,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艾凉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并关闭位置信息,然后绕着三楼转了一圈,关闭了定位的情况下,手机信号定位的范围误差不小,只能大概确认手机在商场内。
和艾凉穿着一样或是类似衣服的人比比皆是,更何况他还变了脸,光是这几分钟内,警方认错人的情况发生了不下五次。
要从这些人里的找到他难如登天,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他们堵在商场各个出口逐一排查,一切穿搭和隐者相似的人全部带回去调查,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艾凉顺手在服装店给自己买了顶新的鸭舌帽,尾随两名买衣服的女青年走上手扶电梯,他悄悄将备用手机放进装衣服的袋子里,然后转身下楼。
石峰此时正在商场一楼大厅指挥着手下的人搜查店铺内部的卫生间,他很清楚,以隐者的反侦察能力,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商场的公共监控之下,那么躲藏的地方就只有服装店的更衣室和洗手间。
而石峰本人则打算和商场安保部门进行协商,进行实时监控。
带着鸭舌帽的艾凉光明正大的走向商场出口,没有一个警员把他拦下。
当年夏启元记录过关于隐者的侧写,隐者是一个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壮年,干过物流行业,会开车,懂得部分医学知识,无吸烟、喝酒等不良嗜好,思考时喜欢咬嘴唇。这些都是夏启元和艾凉相处期间慢慢观察出来的结论。
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十年,隐者现在至少在三十岁以上,所以守在门口的警员瞥了眼艾凉就直接放行了。
在石峰还带人堵在商场里苦苦追寻手机定位时,丝毫没有察觉到正主已经逃之夭夭。
......
结果直到商场关闭石峰等人也没抓到艾凉,只找到了那部用来给石峰打电话的手机。注册手机卡的身份信息是其他城市的人,很明显是盗用来的身份信息注册的,黑市里这种手机卡一抓一大把,根本无法锁定源头。
折腾了几个小时后石峰只能留下一队人留守在商场附近,带着商场的监控硬盘回到刑警队复查。
留下一队人也只是为了守株待兔碰碰运气,看看艾凉会不会一头撞上来。
夜深了,外勤部门的人大部分都下班休息,只有石峰和值夜班的几名刑警还在刑警队。
打光棍是夏启元这一脉的传统,身为夏启元亲传徒弟的石峰自然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三十多岁都没有结婚,所以不用急着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
至于为什么现在还不结婚,一是受职业影响,二是他本人也没有那个打算。
石峰带上摸鱼王高彬来到技术科。口头上说考虑把他调到技术科,然后就带着挎着批脸的高彬查看起监控硬盘,美名曰提前带他熟悉技术科工作。
高彬是有苦说不出,自打来到刑警队,不管大事小事石峰总会叫上自己,别说摸鱼了,支队里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比他过的轻松。
“我这到底是来休息的还是来受罪的......”高彬在石峰出门口嘀咕了一句,然后苦哈哈的查看起监控录像。
另一边石峰则是来到休息室,关上房门后掏出手机叹了口气然后联络起杨兴国。
电话接通后石峰开口道:“杨局,抓捕失败了。”
“我知道,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抓到他,早在十年前就结案了。”一个沉稳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对于你和割喉魔说的话,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石峰听到这里把身子站的笔直,他已经做好被痛骂的准备了:“没有。”
“在办案的过程中当着所有警员的面和罪犯交流感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杨兴国直接破口大骂,“我TM是信任你,相信你能把这件事办好才帮你隐瞒了和割喉魔的关系!结果过了这么多年,你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和割喉魔有私交的事说出来,你考虑过后果吗!”
石峰沉默不语,他是通过荐举制被夏启元推荐来的,所以在纪律审查方面远比寻常警员要严格的多,任何一个小污点都有可能受到停职处分。
当年隐者转变为割喉魔的时候,要不是杨兴国极力担保,石峰早就卷盖铺走人了。
石峰当然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但是他同时也欠了隐者不少人情,自打隐者变为割喉魔后,除非他辞职,不然这些人情永远也没有报答的机会。
石峰无法做到徇私枉法放过隐者,所以他只能趁着这次机会对隐者发出劝告,希望他不要彻底沉沦在黑暗之中,不管人家有没有听进去,这都是他顶着被内务部审查的风险,所唯一能做的事情。
石峰没有辩解:“抱歉,杨局。”
“......你跟夏启元那个混账东西一个德行!”杨兴国沉默一阵后语气严肃的问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压下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待割喉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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