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窝在沙发里看书,过了一阵子,脸色变得不再好了,只因这书里写道,吴延之再去找盗墓贼,盗墓贼却躲着他,过了两天,知道他不是来退棋子要钱的,才放了心,反而询问吴延之,府上近来可有异常是之事,吴延之自说没有,也不愿吐露五蕴子的秘密。
盗墓贼才自我宽慰道:“该你是贵人,神灵护佑,鬼邪不侵,兴许是我等小人物压不住的缘故!”于是说了他自己这棋子后发生的怪事,那十多日来,他倒斗一无所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墓,棺椁墓室都是很讲究的,却无一件值钱的陪葬珍宝,只有棺木旁的箱子里,装着一套棋盘棋子,两本棋谱,他看不上眼,也只能将轻便的棋子棋谱带了出来,毕竟聊胜于无。那一天回去他觉得不对劲,想着赶紧找个下家出手了,奈何运气差,也没有碰到买家,到第二天晚上,梦里便凭空出现一个白衣鬼一个黑衣鬼,直直的看着他,也不说话,以至于他只是瘆得慌,并没有惊醒,一夜如此,扰的他不得清梦,无法安眠,醒来后疲惫不堪。他一个盗墓的也不十分怕鬼,回想一下,自认并没有冲撞了墓主,于是起来烧香驱邪,敬拜各路神灵。可之后两天,依旧是如此,后来才想到,一白一黑不正是那一套棋子吗,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让他就此丢了盗来的东西,又有些不甘,听说有吴延之这样的人物,才找上门来,吴延之出的价钱也合适,他二话不说便卖了,说来也奇,卖了棋子之后,梦也没有了。他还只是跟吴延之道歉,说没有什么坏心。吴延之也装做大度,不挂心上,时光看到这就没有往下看了,有些心虚道:“他梦到鬼是和五蕴子有关系吗?”
梁时月道:“书上是这么说的!”
时光看了看桌上的扇子下的扇坠,心中犯疑道:“你也不怕我会梦到鬼!”
梁时月道:“你看,我刚才不让你看,就是怕你看了多想,其实后面有说好的呢,他的妻子紧接着生了两个儿子,一个便是已故的棋圣,一个是成名的画家,且都是佩着棋子长大的,他还说,是这棋子给他带来的鸿运呢!可是后来又家破人亡,又不是什么好事了,你是信好的呢,还是坏的?”
时光思索了片刻道:“这可难说了!”
“是吧,多半是他做贼心虚,疑心生暗鬼,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有鬼,在这棋子里,那该是多么高雅的鬼,来找了你也不该怕!它厌恶盗墓贼,也不会厌恶你这个围棋天才,你看,这么多天,你不是没有梦到鬼吗,你不也说,最近棋下的更好吗?”
时光听到被夸天才,略有些喜欢道:“你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他将书合上,放一边,端起碗来吃饭,饭后洗刷完毕,梁时月又抱出棋盘来下棋。梁时月也发现时光下棋时专注了许多,好似变了一个人,但只是冷眼旁观,不提醒他,生怕打扰他凝思,他偶然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这么安静的端详时光,发现时光的眼睛和一般人有一种不明显的差异,很普通,可是仔细一看,又很特别了,他的眼睛永远流动着看不清楚的东西,好像同时装载着童真与世故,坚定与朴素,微妙与直率,可是没有一种眼神是单一滞留的,那是一种混沌圆融又不断流转的状态,他眼神里的烟火气息是浮于表面的,而且恰到好处,丝毫不显得世俗可厌,不像俞亮更不像自己那样干净的过分,令人生畏,也不像钻营世故的社会人那样可憎,即使他想掩盖一些东西,你也不会觉得虚伪,甚至让人觉得真实生动又可爱,不禁想亲近。可梁时月就是看不清楚,那里面到底是的什么,为什么盯着这些流动的东西看,会觉得一片模糊呢?
他这样看着,时光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和他对视,竟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闪,眼神一转,落在了五蕴子上,今夜,这五蕴子的颜色好像格外好看。好像听到了时光的心声,也感觉到了梁时月的喜悦一样,棋到中盘,时光的棋走到了无可逆转的地步,他看的清楚,所以也十分绝望道:“我还是有点不在状态,有些累了!我输了!”
他再看梁时月的棋,又有了不同的感触,就好像看到高山大河在眼前铺展开来,气势雄浑,让他这个小小的人类越走越无力,越走越渺小,这种可以一目到底的压制让他无法走到收官,多了几分认输的慧眼,试想想,反倒不如看不清时,有一股子往前走的蛮劲儿。而且他脑子里会时不时浮现书里的故事,说不上是诡异还是惧怕,只是不能淡然忘却,也使略分了心思。
“要再来一盘吗?”梁时月问道。
“这一盘就够了!”时光笑道,连着几日的胜局,他的受挫能力竟下降了许多,一局已经溃不成军,再败一局,估计要抑郁了,他默默的复盘,不在提下棋的事,他想尝试抓住梁时月棋里的布局和棋力,梁时月自己回到卧室,抱着笔记本出来,时光见了问道:“你干什么?”
“我去网上看看,有没有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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