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辅导员。我当时还没有见识到他的厉害,自以为是的琢磨要如何整死这个摸人屁股的变态!
结果和他斗了整整一个月,输得惨烈无比。
“喂,在想什么呢?”严寻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出来。
他手里捏着票在我眼前晃了晃说:“七点四十的,咱们还得等十几分钟。”
“嗯嗯。”我回答得有点儿敷衍,说是形同陌路,可是看到邵安还是影响了心情。
矫情些说,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小伤感。这种伤感不是来自于他牵着那个女孩儿的手,令我伤感的,我逝去的青春,还有我们的人情淡薄。
人啊,平时看上去健健康康的,整天乐呵呵的,偶尔遇到点儿事情,也会感慨,伤春悲秋的病态一番。
病态的太明显,就会让人察觉。严寻疑惑的盯着我道:“小骗子,你怎么了?”
“没……没事啊……”我不想与严寻说我遇到了邵安,所以自己在内心伤感了。
尽管我知道我骗不过严寻,还是尽量的去掩饰,他正想继续开口问,我指着前面的柜台说:“爆米花儿,多买点儿爆米花儿吧。我以前看电影从没吃过,同学都说看电影儿要有爆米花才完美的!”
我佯装得兴致勃勃,严寻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笑了笑说:“好,依你。”
人生就如一场电影,我们每个人都在演戏,我抱着爆米花,严寻拉着我,走进放映厅时叫我小心点儿。
我们明明是一对师生,此刻却在扮演情侣。严寻长得年轻,说他是我的男朋友,路人只怕是会深信不疑。
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好。可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喜欢他,我也畏惧他。他呢?他喜欢我么?我真的不知道。
有些时候,他总给我一种忽远忽近的感觉。他会许久都不与我联系一次,也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甚至在今天,骂了我之后带我看电影。
唉,男人心,海底针啊!男人心果真比男孩儿的心要藏的深。
譬如此时此刻,严寻便离得我很近,漆黑的放映厅里,大屏幕上猛然出现一个鬼脸,我动也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狰狞的鬼脸,觉得挺恶心,忍不住凑过去问严寻:“大晚上的,我们做什么要看这种片子啊!”
“你害怕?”他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
“不是,我就是觉得恶心!”严寻时常教育我,不能骗人,做人要诚实。受他长期熏陶,我越来越诚实:“你说,咱们现在吃的爆米花,像不像那里面的脑花儿啊!”
黑暗中,我仿佛看见严寻想呕吐的表情,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他只喝可乐,一点儿没碰爆米花,两大桶爆米花全让我给吃光了。
看完出来,我已然酒足饭饱。严寻的脸色倒是不好看,估计是刚才让那脑花儿给恶心到了,直至现在还没缓过来。
看他这副凄凄惨惨的模样,我真心的感到愧疚,我伸手拍拍他的背说:“严老师,您没事儿吧?”
“没事!”他佯装镇定。
我一面同情他,一面在心里幸灾乐祸。原来严寻也有怕的东西啊,不对,是恶心的。
看见他如此悲催,我想起了曾几何时被他整的悲催的自己,顿时心生歹意!别误会!我没有要对他做什么的意思,我就想逗他玩儿玩儿。
我轻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要是害怕,以后就别看了,严老师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怕看鬼片的事儿给说出去的!”
他面色铁青的看着我,沉默不语。让你平时整我!知道那滋味儿了吧?
我故作紧张的左看看,右看看,挽他的胳膊,附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道:“严老师,你别怕啊!这个世界上根本没鬼!你放心好了,就算真的有鬼,也还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哈哈哈哈……”
憋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笑了。严寻的脸色由青转黑,看见他如狼的眼神,我顿感不妙,果决的放开他的手臂,连连后退两步。
“小骗子,你觉得你跑得过我吗?”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语调自信满满。
“严老师!”我正准备回击他,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传入耳中。
是刚才和邵安走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她笑呵呵的看着严寻说:“严老师,你不认识我啦,我爸爸是周德军周老师啊!上次咱们还见过的。”
什么!这个女孩儿是……是我外国文学史老师,周德军的女儿!
“夏夏,走了……”女孩儿正热情的和严寻认亲戚,邵安忽然走了过来,看方向,他应该是从卫生间出来的。
周德军的女儿见了邵安,赶忙跟他介绍:“邵安,这是严寻严老师,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我学习的目标,严老师很厉害的。”
“是很厉害,拐骗了自己的女学生。”邵安眼眸扫过我,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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