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年前的夏天,我伤害邵安那些话。呵呵,原来,错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他妈妈,一直都是我。
这些年来,我因为妈妈离去,对他们母子恨之入骨,千方百计的去报复他们,如今,算是遭到报应了么?
或许是吧,最后的最后,严寻没有再解释什么,更没有挽留,他面色苍白,浅浅的看了我一眼,声音沙哑:“好。”
严寻走了好远好远,我才开始意识到,他走了,他没有任何挽留,也没有任何解释。
冰凉的泪顺着眼角滑下,浸湿了我的脸,我想喊他,我想让他给我解释。心中呐喊了千百遍,嘴上却始终没有多说一句话,想来,他也无话可说。他若是有话说,也不至那样离去,毫无挽留。
我站在原地,浑身无力,身心俱疲大约就是如此吧。我对着严寻大吵大闹了一番,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可我却一点儿也不开心,正如我最初报复邵安那样,反而很难受。
许是严寻给了我太多安全感,给了我太多的信任,这个男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相识不久,却要比伤了邵安要更痛。
至少在伤邵安时,我并没有想过要去死……
“喂,你没事吧。”灼热的烈日下,一瓶冰冷的矿泉水递到我眼前,陆汉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我这才想起,陆汉一直在门后,他给我打电话时已经说过了,我和严寻说的话,他一定都听到了。
莫不然,他也不会露出愧疚的神情:“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接过冰冷的矿泉水,抬眸望着灼眼的烈日,用力转开盖子,猛的倒在额头上,水沿着额头流下,冰凉凉的,辨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你疯了么?这样会感冒的!”陆汉给我那瓶水本来是想让我喝的,未曾料到我竟连水带着那么一丁点儿能出狭窄瓶口流出来的薄冰,硬生生的将整瓶水都倒在额头上。
水沿着额头一路流到了我的衣服上,外面的短袖被水浸湿,立刻变得透明,穿在里头白色的内衣清晰可见,可笑我毫无察觉,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陆汉没有取笑,更未多说什么,只叹了口气,随后进去拿了件衣服披到我身上。在此之前,我没有想到严寻在我心中的竟然那么重要,心痛如刀绞,致使我都为忘记拒绝陆汉。薄薄的衣裳搭在我身上,算是挡住了我的窘迫。
“走吧,进去换件衣服。”陆汉拍拍我肩膀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今天的事儿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咱是队友嘛?是吧!”
陆汉原本以为我是和严寻吵架闹脾气,本是好心,不想却听到了那样一番话语,此刻只觉愧疚不已,满嘴自责:“我这人呢,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使!有时候做事儿没动脑子的,你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我也没有资格生气,就是没有陆汉,我和严寻也免不了一场争吵,决裂。只是,陆汉让它提前到来罢了,长痛不如短痛,其实我还该谢谢陆汉,我侧过头对他道:“谢谢你。”
“谢什么……咱们不是队友么?”陆汉拉开门,少见的温和:“走吧,先进去,赶快换衣服,你要感冒了,那得全赖我,露露得和我闹,我可受不了她。”
这个夏天,我因为爱情而大喜,也因为爱情而大悲,好几天才算是缓过来。如此,我也在秦露家住了好几天,除了陆汉爸爸,其他人都是和蔼可亲,包括陆汉那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奶奶。
温馨的环境下,我心情也好了不少,秦露说,担心我出点儿什么事,死活不肯让我走,我都在她家待了将近一个星期。看我能说能笑了,她才放下心来。
无论心里多难过,我也不会再颓废下去,更不会寻短见,至少,我不能辜负了朋友对我的关心,也不能让秦露再担心。
我回金陵巷那天,是陆汉陪我回去的。本来秦露说她陪我的,结果硬生生的让陆汉给堵回去了。
拿陆汉的话说,秦露去了能干什么?能帮我提行李么?能帮我打架么?最重要的是,陆汉有理由去,他外婆住那儿啊!
我和秦露竟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勉强同意他的主意,放在严寻家的行李前些天就寄到金陵巷邮局。
下午五六点左右,陆汉在我的剥削下拖着我那个轮子坏掉的行李箱大步前进。
离得家里越近,我这心里就越紧张,我觉得我没有脸见我爸爸。我怕见到他,偏偏很快就见到他,我和陆汉刚刚走到许奶奶家门口,就见我爸爸和孙红从许奶奶家里出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许奶奶的儿媳妇,金陵巷第一泼妇,也是第一八婆,见了我和陆汉,我爸爸还没开口,她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精彩,声音更是抑扬顿挫:“陆汉!你怎么和向家这丫头一起来了,你们……你们……”
“她这些日子都住在我家……”天杀的陆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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