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病，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家庭，都是物质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可是这一切，都在活着这个信念下，显得那样渺小。
江枫转头望向林乐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少女已经哭了，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下，嘴唇也咬得紧紧的，神情中多了平时少见的感性和焦虑。
江枫赶忙伸出手，在裤兜里拿出了一包纸巾，摸索了一会，抽出一张递给了林乐然：
“你擦一擦吧。”
少女缓过神来，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有些难为情地转过头：
“是不是哭的很难看。”
“那倒没有吧。”
林乐然没有接江枫的纸巾，而是说道：
“你帮我擦一擦嘛，我的手被压麻了，不想动。”
原来刚才最紧张的时候，林乐然一直攥着手，现在后知后觉发现手已经充血麻木了。
“嗯。”
江枫小心翼翼地拿起纸巾，凑到了林乐然面前，轻轻地在她脸上擦拭着，仿佛在清洁一件很宝贵的瓷器。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很快，在林乐然的抽泣声中便完成了，江枫和吃人参果的猪八戒似的，也没时间去回味了。
“江枫同学，以后，对自己的女朋友也会这么温柔吗？”
林乐然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眼角未干的泪痕。
“女朋友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但是像我这样平凡的人，要是连亚撒西这个优点都没有的话，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江枫自嘲道，亚撒西可是岛国动漫中男主标配啊，能开后宫的那种。
“没想到你会哭得这么厉害。”
江枫转移了话题。
“怎么了？是觉得我平时看起来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么？”
“用坚强来形容你似乎有点不恰当。”江枫在脑袋里思索着词汇，才发现书到用时方恨少，“就像舒婷的《致橡树》写的那样，是一个很独立的女生吧。”
一个人很难用一个词语去描绘，林乐然笑了笑，没有在意。
“嗯哼，难道你不感动吗？”
“我，我感动啊。”
江枫点了点头，看到林乐然眼泪掉下来的时候，他差点也没绷住共情，只差一点点泪水就夺眶而出了。
下午五点，电影《药神》结束了，明亮的灯光点亮了整个影厅，林乐然的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小兔子，明显不止哭过一次。
江枫也是心中情绪澎湃，但依然是绷住了。
“我们走吧。”
江枫的手里已经拿满了用过的纸巾，总感觉像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现在你饿了吗，哭了一场，应该挺消耗能量的。”
走出电影院，江枫便问道，他觉得林乐然应该是被勾起了一些回忆才会哭的比较厉害，不过也没有多问，她愿意说的话，是会主动说出来的。
“是有点饿了呢，走吧，我们去吃饭！”
走在外面热闹的商城里，林乐然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生活中不乏阴影和失望，也从不缺欢乐与微笑，我们能做的，只是接受它们，并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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