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用手掩面,一副没脸见人的形态。
钟君义见王文音如此表情,更是得意。
接着说:“今年北方大旱,此君用培土保湿法,保住了东明大部分庄稼。而且长势比往年更好。
抓捕闯贼细作后,推测建奴将在年内再一次叩关,提醒山东境内乡绅,多做准备。
家父与那钟千户有些交情,私下就多问了此君,如何推测出建奴会再次叩关?
此君说,建奴地处蛮荒,不事生产,靠牲畜为计。
中原大旱,北地冬日必酷寒,牲畜冻死肯定众多,如果不事掠夺,百姓难以为继。
但由于多次叩关,北直隶已经千里无鸡鸣,抢无可抢。
上次叩关抢了德王府,收获颇多。
这次目标必定以王府为目标。
要打赵、潞、郑王必须面对大名府的天雄卫。
天雄卫虽伤筋动骨,但实力不容小觑。
也就兖州鲁王,离大名府相距甚远。
山东总兵刘泽清威敌似虎,必定不肯出战。
滋阳又无善守之将,天雄卫又救援不及,鲁王恐难逃德王覆辙。
另外,此君还说,提早放出风声,也能让建奴不敢觊觎大名府。
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甄别建奴细作。”
阎应元说:“为何提前放出风声,能够侦别建奴细作?”
钟君义说:“闻风而忧者,定会有所防范,这些人大可排除。
闻风无动于衷者,必有恃无恐,多少有通奴的嫌疑。”
众人听了后,对这个钟千户之子的心思细腻,又是一阵啧啧称奇。
分析后,钟君义问阎应元:“佰(皕)亨兄,听说你本是直隶人氏。
想必建奴叩关之痛,深有体会。
此君预言一出,建奴叩关必不敢打大名府的主意。
建奴不敢打大名府,赵、潞郑王可保无忧,但鲁王府怕是会首当其冲。
佰亨兄,有没有办法,既能保卫滋阳,又能打痛建奴,使之不敢再次侵犯我大明?”
阎应元说:“思归兄,想要打痛建奴容易,只要歼灭其大部就成。
但要让其不敢再犯我大明,就必须得全歼,而且我方不能有太大的伤亡。”
钟君义点点头,然后对林之骥说:“知县大人,文静此次前来江阴,特来向大人借一个人,还望大人成全。”
“杨公子要借何人,官绅司吏,本官虽为一县父母,但怕是不便驱使。”
钟君义说:“文静听说贵县有一匠户,姓黄名鸣岗,擅制强弩木铳,文静想借他几月,去开封帮助守城。”
“区区一个匠户,能起多大作用?竟然需杨公子向本官讨借。”
“大人此言差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兵亦然。
精工良匠一,能抵数千兵。如今大明板荡,苦民日久是其一,苛工藐匠为其二也。”
“王公子,不是本官不让借,就怕关公借荆州,周王又是个不吝赏赐之人,到时候,本官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人知人善任,文静早有耳闻,文静借人不是给周王,而是给河南巡抚蔡懋徳。
到时候文静请蔡巡抚,推荐大人去担任大名知府,阎典史为滋阳主薄、冯团练为滋阳守备、陈巡检为滋阳推官。
到时你我里应外合,定要把建奴打痛打怕,以报巨鹿之仇。”
林知县有些心动,说:“这样能行吗?”
钟君义说:“那就要看黄工在开封能有多大作为。林大人是否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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