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刁民洗澡的时候,一脸酡红的阮家大疯妞居然还没走,坐在书桌前一页一页翻着李云道之前默的半部《菜根谭》。那个“臭流氓”的字倒真是好得出乎她的想象,以阮大小姐的家世,不是没见过国内书法大家的真迹,事实上她家那位当年跟着太祖打天下的老祖宗就将张大千真迹挂在书房里,从小耳濡目染的阮疯妞自身在书法上便有不小的造诣,在中科大读少年班的时候就曾有一位当代书法大家想收她为嫡传弟子,可惜人家一门心思都在数学游戏上,倒实在是可惜了不错的书法天赋。
所谓字如其人,李云道的字体很独特,不似国内任何一派大家的根骨,但是又奇清高扬,时而狂野,时而平静,短短几十页的语录体摘抄读得阮钰啧啧称奇。
洗完澡,李大刁民揉了揉还有些涨痛的脑袋:“醉成这样倒真是第一次,不过换成弓角或者徽猷的话,这点酒估计还是不够看的。”突然,李大刁民傻眼了——浴室的浴巾刚刚被阮疯妞儿带出去了,刚刚他脱下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也不翼而飞。李大刁民环视一周,发现浴室里头除了卷筒厕纸外,似乎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柔软的物体了。李云道踌躇了片刻,随后一脸大义凛然地打开门。
等听到李大刁民从浴室出来的声音,阮钰回头刚想问些什么,便看到浑身赤-裸的李大刁民笑得贼兮兮地跑出来。
“你……你……臭流氓你怎么不穿衣服?”阮钰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李大刁民趁她不注意,抢过床上的浴巾裹到身上,随后才一脸懒洋洋地道:“大小姐,我的衣服去哪儿了,不是应该问你吗?”
阮家大疯妞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为了报复“臭流氓”,去浴室里偷了他的所有衣服扔到了窗外,本来自己是要离开的,却没想到被书桌上写了一半的书贴也迷住了。
“这叫啥?这叫作茧自缚!还叫啥?还叫自作自受!另外还可以叫啥?还可以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某人又恢复了狗血的刁民本se。
“你……李云道!我跟你没完!”阮家大疯妞冲了上来,只是刚刚一直没有仔细看,只觉得这家伙身伙不错,可这会儿定睛一看,突然发现,李云道赤着的上半身上居然横七竖八地覆盖着各种伤痕。
“你……你身上……”
李云道摸了摸胸口上两个铜钱大小的圆形伤口,似乎又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眼神中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但更多的,却是他人无法体会的温暖:“这是前两年刚刚添的新伤口,山上的野牦牛顶的,两个一块钱硬币大小的血窟窿,寺里的老喇嘛说再偏小半寸,我这条小命就要丢在大雪山上了。不过也不算亏呢,我哥气得一个人上山,一口气的功夫宰了大半个牦牛群,牛肉是不错,但那个冬天是这些年唯一一次吃牛肉吃得想吐的……”
阮疯妞儿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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