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冷风踌躇一刻,还是提脚走到了刘希希的屋门前。
“希希,开下门。”
隔着门唤一声,门开,刘希希已调整好气息恢复正常,亦如之前的冷漠,“付公子有何吩咐。”
付舟止轻笑轻语,好似刚才的心事沉沉从来没有过,“天冷风寒,希希这几日还是在家里少出门的好,你需要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写下来,为夫去给你买。”
“不敢劳烦付公子,小女子有手有脚需要什么自己会去找。”
“确定?”付舟止压低下巴问道。
随着他的问话一出,冷风呼呼,继而加大,声如虎啸,扬沙起尘,更有未消尽的枯枝杂草漫天飞扬……
这大风来的真会挑时候。
刘希希被突然呼了一脸尘土,闭紧的嘴巴说不出话来。
直到付舟止护着她进到屋里,又把门关上,这才能喘口气。
“什么风,说来就来。”刘希希擦着脸上尘土,埋怨着。
付舟止单手抵着门,若不是他按着,此刻的门绝对会被忽然来的风吹的咣咣响,就跟现下的打颤乱响的窗户一样。
“冬日里本就常有大风,说来就来,此刻若希希是在街上,岂不更狼狈。哪怕是这样,希希也要出去?”付舟止平静询问。
“付公子瞧我像傻子么,风这么大傻子才出去。”刘希希嘀嘀咕咕,“……若出门,当然是挑没大风时,谁会那么傻,大风大雪的还出去瞎逛。”
付舟止笑了,笑的看似平淡,却只有他自己知道现下的自我是多么的阴损。
既然他家的聪明媳妇知道大风大雪的不能出门,那便照她说的来吧。
刘希希擦着脸,还不知随口一句话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又给流水镇带来了什么。
……
风声呼啸,延续一夜。
第二日起,仍在呼啸。
第三日,第四日……
天天如此。
连从屋门到灶房这么点距离,都能被嚣张的大风塞一口沙土,在外面随便喘口气,都感觉整个肺部要被灰土填满。
这还是临山靠水的流水镇!
闹呢!
而她家渣夫,天天只会在饭点出现,还是准时出现在她屋门前,吃的喝的送进屋立刻退下。
也不见他去灶房里生火做饭,问,就是外面买的。
这种闹鬼似的大风天气,能一日三餐的吃到各种美食,也算是渣夫有良心了。刘希希吃着热乎饭菜,连同前面说的那句“傻子才会在大风时出门”吞下去。
刘希希在屋里憋了多日,没事就把短枪匕首长枪火箭筒拿出来擦擦,再给针管里重新填充云间给她收集的各种毒汁毒粉剂,实在无聊透了就让渣夫把书房的传记话本送过来几本解解闷。
是的,她憋了几天已经退化到连自己屋门都不想出的地步,反正吃喝有人管,要什么就给带什么,比石家的三个丫头都贴心好使。
偏付舟止每次敲开门除了吃喝必须品外,还特意带些稀罕玩物,九连环,跳舞人,拉车马……连摇动便可奏乐的八音盒都有……
此时的她真有种被圈养在高阁里的千金小姐的感觉。
至第七日黄昏,大风停下时,刘希希的卧室里不止有被她擦的锃光瓦亮的各种武器,还有成摞的话本画册,更有摆满桌子的各种玩物,堪比杂货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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