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刘宝宝瞧瞧，那人，是不是你家那位。”鹭哥言，抱起蛋从座位上起身。
这角度正好让刘希希将高台上看个清清楚楚。
“是，是他……”
付舟止。
十八年前她化成灰烬前一刻，匆匆一瞥。
天道胖仔说付舟止还活着的时候刘希希没敢全信，现在亲眼见到，信了。
刘希希趴在蛋壳壁上一眼不眨的看着多年不见的人，他模样变了，若说以前的他是一张纯良无害皓月容颜，现在的他长开的清瘦面颊，眉宇间的犀利，不动声色的疏离冷漠，虽还是俊美非凡，但都好陌生。
刘希希张口无声，底气全无，明明是魂体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虚软无力。
付舟止人在高台，没有多余动作更没有多余表情，只扫过一眼之前喧哗的宴会场便安静到无一妖敢大喘气。
就连云间都收敛了起来。
云间拱手，单膝下跪，头压低下去不敢直视付舟止，又道，“宿姮山山君云间率宿姮山众，见过君上。”
“吾等拜见君上——”
山呼声中，成片妖众向高高在上的付舟止下跪屈膝，整片宿姮山此时唯有付舟止一人站立。
跪拜的一个比一个头压的低，好似担心举止不够虔诚会惹了上面那位不满，会引火烧身。
而同时众妖又不免好奇，身为仙门共君的君上大人怎么会到妖界来，且直接奔着云间的宿姮山，无妖知晓云间在人族的过往，倒是知道云间在人族时惹过不该惹的仙门。
众妖揣测，难道君上大人是代某家仙门来找云间晦气的！若真是如此，他们这些妖众是不是早撤为上。
众妖小心翼翼观察上方，只见令仙门妖众都胆颤的君上大人正伸出手要扶起云间。
众妖不解大惊！
云间同样惊，颤巍着接受付舟止的拉扶，“云间不知君上大人今日会来，未曾远迎，云间有过。”
云间低着头，两手抱拳不敢放下。
付舟止将一颗黑如凝墨的珠子塞进云间怀中，一开口声线也比曾经沉稳了许多。“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我就不与你多说了。”
云间当然知道，这熟悉的造型气息，不是墨影的命珠还能是什么！
云间不敢信，遍寻十八年都没找到，甚至以五个崽子性命做威胁都没诈出来的妖夫，现在竟能见到他的命珠，这等同与将墨影的命攥在手里，要报复还是处决只看云间心情。
“小二你很不错。”付舟止拍着云间肩膀，晲着云间的眼神是主子看到家宠长势喜人很为主子争气的赞赏。
云间一瞬间有点破防，但还是稳住了没表现出来。“谢君上夸张。”
付舟止嘴角微动，似是笑了一下，又很勉强。“等你忙完，送猫崽到岛上来，希希她好久没见过崽子们，该想他们了。”
“是。”
从始至终，都只是台上两方旧主仆之间交流。
付舟止除了落地一刻，再没往下方多看一眼，更没有注意到角落这一方面隐藏在蛋壳里的视线。
刘希希趴在蛋壳壁上难以抑制的自我伤感，距离远，她听不到上面的两位在说什么，更没听到付舟止邀请猫崽子到岛上的话。
她张口又闭上，要喊出来吗！告诉上面的付舟止她成了一颗蛋！他会信！
该不会跟云间一样直接上刀劈吧。
意料之外的，付舟止忽然转来的视线锁定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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