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倔强的女孩。
简沫只觉得好笑,却莫名地好感顿生。她关上门,跟随在其后。
快要转入林曜房间的时候,女孩却突然扭过头,对着简沫喊道:“哎,那个谁,给我们烧点热水,还有,煮碗醒酒的汤。”
看这架势,其实与喧宾夺主没有两样。简沫咬咬牙,随即转身走入厨房。
待把热水烧好,简沫盛着碗醒酒汤重新走上二楼。林曜的房门紧闭,过道里静悄悄的,在外面根本听不见内里任何声息。她单手拿着碗,轻轻在门板上响了几下。
门一下子被拉开。从门缝看进去,林曜已经躺在了床上,双眼紧阖,身上盖了张薄薄的被单到腋下,看上去面容平静,酒醉应该恢复不少了吧。
简沫不易察觉地吁了口气,刻意压低声音轻缓着说,“醒酒汤做好了。”
她正自迈进房间,却被女孩一把挡在了门外,身体将门缝里的林曜也遮掩住。
“给我吧。”她硬是抢过简沫手里的汤碗,几滴汤汁不意外地溅出落在简沫的手背,有点烫,她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继续道,“这里有我照顾他就好了,你可以先回去,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敢情她真的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了。
简沫低头看着手上顿然空空如也的掌心,慢慢敛起漫散的目光,凝注着眼前的女子,非常认真的几乎掷地有声的正色道:“你是林曜的朋友,我很欢迎你到家里作客。但是,你是不是首先分清楚主客,而不是不讲礼貌地闯入别人的家,再这样肆无忌惮地将自己放在女主人的位置上,恰当吗?”
“呵呵,那又怎样?”女孩突然笑了,挑起微弯的唇角,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我说了,我对他有兴趣,他就是我看中的男人。我看你也不过是这里的房客,我们的事你最好少管。”
她挑衅性地再睨了简沫一眼,“砰”的巨响,直接关上门,将简沫完全挡在了门外。
整个小阁楼也因为她的用力过猛仿佛都在摇晃,原本盘积在门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了一地。
简沫彻底诧舌了。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坦荡荡地开放啊。
简沫自问不是个传统保守的人,所以才有了那一次在安辰御面前要把自己完全豁出去的决绝,虽然极力否认过,但她心里清楚,促成这个勇气的决定性原因是出于报复柳逸曦背叛的冲动。
如果时间倒流,再来一次的话,她未必会有如此勇气。
这个女孩看上去才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水嫩嫩的青葱年华。她却可以那么坦然地在男人家里过夜……
简沫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把耳朵贴上门板,里面却悄无声息的,听不见丝毫动静。她莫名地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林曜这个愣小子,该不会真被“霸王硬上弓”吧?
可是转念想想,又禁不住为这个荒唐的想法觉得好笑。再怎么说,林曜也是从欢场中混出来的人了,那里面的女人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化百炼钢为千指柔的功夫了得,林曜能在她们的眼皮底下片叶不沾身,自然定力非凡。
而且林曜毕竟是个男人,能有什么损失。若论姿色,他倒是有几分,那样硬梆梆的一个人,是热火也烘不暖的冷冰,能有女孩子喜欢就很不错了。所以,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不过她还是感觉心里憋了一口气。
下楼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待所有整理妥当后,偶尔抬头,才发现今晚的天色似乎并不太好,月亮被厚薄不一的云层遮掩住,浅淡的光晕在云层背后渗出来,隐隐透着悲伤。
可能是下午睡得太长,简沫晚上并没有睡意。
她干脆坐在楼梯道前,抽出一根烟,随意地点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把抽烟养成了习惯,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适应,再到依赖,原来,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纵容自己去依赖某一个人、某一件事物了。
不过,若是一直根深蒂固下去,会不会就成了枷锁?
简沫摇头苦笑了一下,指缝间仍然掐着那根快要燃尽的烟,却突然发现,这一个夜竟然出奇的悠长,也出奇的宁静。
正思忖间,倏地又一声“砰”的巨响,简沫愕然回头,只见刚才那女孩赤脚从林曜的房间里冲了出来,可能走得太匆忙了,她的身上只套了件宽大的男人T恤,T恤下空荡荡的,可以想见得到,里面几乎什么也没有。原本的衣裤反而被拿在了手里。
极致的身材透着极致的诱惑啊。而且还是鲜嫩得能掐出水来,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不垂涎欲滴的?
女孩边走边回头怒气冲冲地大骂:“林曜,你真不是个男人!”
转眸却看见简沫,那张在灯光下绝美的脸散发着微妙的光晕,女孩哼哼了两声,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上的衣裤,招呼也不打,就那样气呼呼地跑出了小阁楼。
突而其来转变的一幕,简沫刚回过神来,眼角瞥见林曜无事人一样站在门口,对女孩那句怒斥丝毫也不在意。
“追上去啊!你该不会就让她一个女孩子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吧?”虽然曾经被那女孩奚落了一番,可是看见她落魄的模样以及林曜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得有了怨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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