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简沫猝然回头,奇怪地看着他。
她在他面前,已经不需要任何隐藏。她可以放肆地大笑,随意地起舞,甚至,痛哭流泪。可是,于她而言,她却读不懂他。安辰御总是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出其意表地给她惊喜,总是在她忘乎所以的时候便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切。而她,却不值得拥有这些。
安辰御定了定神,终于走过去,抬手拨走她肩膀上的萤光粉,然后拥她入怀。
柔软的发丝蜷恋着擦过他的唇角,他微笑着,将下巴抵住她的发顶,轻轻地磨梭:“我的小天使回来了!”
简沫愕住,反手搂住他的腰,仰起头迎向他熠熠生辉的目光,随即也“扑哧”笑了起来,故意掂着两个手指头在他的鼻尖处捏了捏:“我一直都在,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是吗?”安辰御双手扶正她的身体,容不得她使赖似的抓得很紧,“你说过的,不许反悔!”
“傻瓜,”简沫仍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戏谑的意味,“你觉得,我还能逃得过你的手掌心吗?”
而事实上从她认定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逃”不出去了。与其说是他掌控了她,倒不如说是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无所欲,无所求,哪怕在未来日子只剩下一天,她也只愿做他身边的小女人。
安辰御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的手从她的肩膀滑下,顺而抓住她放在身侧的柔荑,轻轻地握在手里,力度不大,却恰恰将她的手全然裹住,“不,简沫,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影子,在我身边,你仍然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是独立的,只是我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与你都能一起面对。”
“好。”简沫用鼻音轻应了声,身体慵懒地靠向他的胸前,彼此再不言语。
远处的夜空缀满了繁星,他们身侧的萤火虫还没有完全散去,简沫却有些醉了。她本来就不胜酒量,醉意从脑海里徘徊愈久,眼前的景像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
安辰御手一挥,持手提琴的琴手微微躬身,转身退了出去。
弯腰抱起简沫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去,简沫顺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优哉悠哉地窝在他的臂弯里,继续睡觉。
“以后不能再让她多喝了。”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酣睡中紧蹙的眉渐渐舒展,安辰御不由得一阵苦笑。--只可惜了眼前的良辰美景,本来他还为她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作为后缀的节目,看来只能放在以后有机会再博取红颜一笑了。
“啊--!!”
简沫猛地从床上整个弹跳而起,呆了似的看着对镜里床上的女子,虽然脸容依然姣好,容光依然焕发,却蓬头垢面的,掩不住的慵懒气息从发隙间透出来,俨如街市上闲逛的“煮饭婆”,白净却有些颓意的脸上已渐渐褪去白日的光华,又何曾再见舞台上那个仪态万千的名模模样。
冷不丁地打了个颤,简沫急急地跳下床,却被横伸过来的手臂从后面拦腰抱住,她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整个抱起,再次倒入了床上。
柔软的床幔立即浮动起一浪浪粉色的漪旎。
回头看,安辰御居然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帖服的额发垂将下来,如一笔水墨丹青,在他俊逸的脸上划下一道模糊的印记。而他的手却牢牢地拽住她的手腕,容不得她有丝毫反抗。
“去哪?”安辰御蠕动着身子挨近她的耳边呓语,“陪我再睡会儿。昨晚我被你折腾至半夜,现在还累着。”
“别胡说。”简沫呆了呆,随即不好气地呸了声,脸刷地翻红。
昨晚……她记得昨晚她喝醉了酒,然后……然后似乎便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不至于发酒疯吧?自从第一次在酒店醉酒后,她已经渐渐强迫自己学会克制,在很多应酬的场合里都让助手顶酒,偶尔喝上几杯,也是浅尝辄止。哪怕真的醉了,也只会安静地睡觉,绝不会到处撒泼。
所以,安辰御的控诉,绝对是栽赃。
“我给你看证据。”安辰御双眼眯成细密的缝,很不服气地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臂。
简沫垂眸看去,果不其然,在小蜜肤色的小臂上,横亘着几道青紫色而深浅不一的细小的划痕,有些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是被尖锐的指甲抓出的伤痕。
“这……也许、可能、应该不是我抓的。”简沫头皮发麻,说出的话也开始起颤了。
“怎么不是你抓的。”安辰御毫不退让地步步进迫,“昨晚我为了制止你,不惜牺牲小我。现在你说吧,怎么补偿我?”
“你想怎么补偿?”一股冷气凉飕飕地窜上背脊,简沫又意识到自己开始要掉入陷阱了,“太过分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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