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顿时煞白了脸,呼吸困难,本来握着手机的手骤然一松,手机砰的跌在了地上。幸好手机是垂直下坠的,而且没有力度,所以在触碰地板的时候,只是滚了滚,然后静静躺着。
“小沫、小沫……”林矅急急地喊了几声。
简沫的鼻子倏地酸得厉害,整个身体顺着墙壁滑下,颓然跌坐在墙角。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重新拿起手机,有什么在喉头哽了一下,“我没事。只是手滑了一下。”
电话里的林矅仿似长舒了口气,遂尔也愤愤咬牙,“这些事由我来处理好了。她是被我所累,我已经动用了所有兄弟,甚至柯洪南在黑道上的力量,应该很快就能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做这些动作。”
“不,怪我,全怪我。”简沫呆住似的喃喃自语。
敢情林矅以为是因为自己在打黑拳的那段日子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以致对方心生报复,才使计将房东太太骗了出去,然后禁锢,用她的生命安全胁迫他屈服、或者给他一个彻底的教训。
可是简沫心里清楚。
那个人是冲着她来的。
这仅仅是一个警醒。
“小沫,你不用太担心。她……”林矅深吸了一口气,“她是那么一个在夹缝中也能生活得很好的人,她不会有事的。”
然而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不过是安慰的说话。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不会无缘无故地禁锢房东太太,更不会无缘无故地给林矅寄去一根断指,接下来,可能会是断臂、断腿,甚至其他器官,他们会用尽各种手段摧残房东太太,进而摧残林矅与简沫的意志,为他们所用。
即便林矅在说完这句话后,也不自禁地自嘲了一下。事实证明,后果已经不堪想象。
默默收起手机,简沫呆立了片刻,照着洗YU盆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将紊乱的思绪也重新梳理了一遍,待渐渐清晰后,才关上水龙头。
拉开门,迎面的,俨然是一张写满了诧异的脸。
大概是她已经进入洗手间很久了,久到连她自己也忘却了时间。安若容一直守候在门外,只听见里面喧哗的水声,像掩盖真相一样掩盖着所有的声息。不过她终究是有些奇怪的。
“看你的面色似乎不大好。”安若容迎上去,淡淡地道,“我看辰御他们谈事情也得一段时间,要不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休息,等哥他们谈完事情了,我再跟辰御说说。”
她的手不经意地刚碰上简沫,却被她条件反射般甩开。
“不要碰我。”简沫几乎是本能地厌恶安若容的触碰,她的目光冷得渗人,像瘁了毒的蛇,冷冷地射向面前这个女人,缠上她的咽喉,“收起你那些假惺惺的作态。十年前,你不是高高在上,将所有那些被你不屑的人都踩在脚下的吗?现在又何必装作一副慈和的面孔?”
“简小姐,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十年前你也不过是个身体还没有长成的小丫头片子,我不可能见过你。”安若容低头看着那只顿在半空的手,有些不明所以,遂尔也笑了起来,“假如你是为了上次我们见面的事对我有所误会,那我很抱歉。缸瓦就是缸瓦,再怎么修饰,总是配不上玉瓷的。我也是为你着想。”
可是简沫所表现出来的厌恶情绪那么明显,而且尖酸刻薄,这与刚才见面时的从容淡定实在大相径庭。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她的脸色看上去确实不太好。五官依然精雕细琢得很,但脸容苍白,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甚至有种雨后洗涤碧玉般的清透感。
“你认为是误会?安若容,难道十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简沫冷笑着,她的气质本来偏冷,这时候更加掩饰不住咄咄逼人的尖锐,“我以为那件事对你来说同样刻骨铭心,没想到,你倒可以忘记得一干二净。这十年来,你就没一天噩梦吗?”
“十年前我们真的见过?”
安若容蹙起双眉细细地端详起简沫,如雕如琢的眉眼,瞳眸是琉璃般的琥珀色,虽然衣着朴素,然而举手投足之间却不失模特儿的风华。十年前的她充其量是个梳着一条马尾辫在草地上蹦蹦跳的小丫头,而且女大十八变,或许现在的简沫还保持着小时候的轮廓,但在她印象中,确实没见过这样的女孩。
“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但是有一个名字你必定记得,”简沫的声音越来越郑重,那双本来溢满了寒意的眼睛,眸光愈加锐利得如有实质,仿佛穿透人心,“简悦。这个名字你总不会忘记吧?她是我的姐姐,在十年前就是被你……是你杀死她的。”
安若容彻底呆住,有些不可置信,“你是简悦的妹妹?”
可是私家侦探递上来的资料里分明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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