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你与安辰御先生的相识经历吗?听说他在你的事业发展上做出了很大的投资,目的是要将你捧上国际舞台,成为新一代的国际名模,是有这回事吗?有没有计划同时向影视圈发展?”
“安辰御先生当年在某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被刺伤,这件事后来被压了下来,可是据在场人员说,当时就是你和他在一起,请问是情杀吗?”
“还有,你对今天宴会场上曝出的一段‘桃色丑闻’怎么看法?其中一个是你现役公司的老板,另一个是你的未来姑姑,请问,是不是因为安家的关系,才使你能在模特界的迅速崛起?”
“安氏企业本年度的代言人是陶宛儿,你与安辰御先生是不是出现了感情上的问题?”
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迫切,一个比一个火辣。
简沫慌忙抬起两只手,左闪右避地挡住那些肆意的、无礼的探究。像被记者、狗仔队围攻的情形她也经历过不少,不过当时有保全人员为她开路,但是现在这些记者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们的问题她一个都答不上,也不想答,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团团地将她围在中间,她几乎寸步难行。
混乱间,从后面平空涌上几个身穿制服的保安人员,他们挡在简沫的前面,围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将那些记者都隔离开去,可是人数太多了,场面渐渐出现了失控。
一只大手横伸过来,将在混乱中几乎失去方向的简沫拢入怀里,然后,她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蛊惑似的道,“跟我来。”
她愣住。待醒悟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握住她的手腕,拨开拥挤喧吵的人群,拉着她大踏步走向停靠在旁边的黑色奥迪汽车。
如那辆车一样,车的主人,同样的低调与尊贵。
直至坐进了副驾座,那辆车立刻启动,简沫才真正回过神来。从倒后镜看过去,那些记者仍然不依不饶地企图想通过保全人员围起的人墙突围而出,推搡之间,甚至有些人不小心被碰撞在地上,摄像的器材碎了一地,或许,还有新一轮争拗。
“他们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柯胜南把控着方向盘,另外的手则掂起两根手指贴着唇瓣,眸色清淡,“外面可能还有很多记者,打车不容易,还是由我送你回去。”
简沫从倒后镜里收回视线。
“谢谢。”她正襟危坐,将披在身上柯洪南的那件外套紧了紧,终于放松地将整个身体陷入后面的座椅。
便不再说话。
柯胜南猜想得没错,在他们的车从地下停车场的出口拐上公路主干道的时候,轻易地就能瞥见酒店的门口仍然蹲着大批记者,那些记者都是为了跟踪报道柯江的婚礼而整天驻守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重点转移在了她与安辰御身上。
而且,他们所搜集到的资料,似乎比想象中详尽……
简沫缓缓地阖上眼,心底深处悄然划过一声轻叹。
如释重负。
他们的车速并不是很快,车厢内尤其安静。窗外的风声伴随着明灭游走的灯光偷进来,从她的耳畔下呼啸着而过。深秋的夜里寒意猝然变得浓重,简沫下意识地再次将身上的外套拢紧,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尔后,她听到了车窗慢慢升起,以及暖气从通风口释放出来的声音。她睁开眼,视线恰恰落在犹如拓印在车窗玻璃的男人挺拔的剪影上,他的神思专注,目光深沉,从他的侧面,只看到一泓清冷被倒映在瞳眸里,却探不出里面的深浅。
“简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
兴许车厢里实在是太安静,安静得让人禁不住昏昏欲睡,柯胜南状似随意地问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简沫一怔,视线重新从车窗上漫射出去,外面是一片被黄色街灯薰染过的夜幕,街上满地的红叶落索,偶尔只看见几辆车擦边而过。这样的夜,无端的让人萌生出一种凄清的悲凉感。
“没有。只剩我一人。”她的声音在静默中幽幽地起了过来。语气轻淡得如像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个侧面,唇角上不自觉地扯出一丝迷茫,是无奈,也是讥讽。
曾经她是那样坚定地以为,爱人在哪,她的家就在哪,安辰御就是她所认定的这世上唯一的爱人和亲人。可是当她亲手签署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之后,那个所谓的家,便被她生生撕成了碎片。这个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的变化过程,时间并不是很长,她却俨然经历了一场骨肉的切割,只有痛,才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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