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心底不由得一怔,但依然温和地笑着颌首,“可以。只要你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然后,跟随着工作人员登上了前台的阶梯。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一刻,简沫比拟着张合的嘴型,一个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词仿佛在她的舌尖酝酿了百年千年,才在唇齿之间轻轻地吐了出来。
泪,忽然满面。
这一场奠基的剪彩仪式是伴随着一个颁奖礼进行的。而衽宁则作为其中受邀的一个颁奖嘉宾给余下的获奖者进行颁奖。
简沫也不知道自己在后台坐了多久,耳边轰隆隆的,是前台震耳欲耸的音乐和群众此起处伏欢呼的声音。
突然一阵短促的爆破声,她明显地感觉到所处位置剧烈地摇晃起来。急接着,人声沸腾,有负责指挥的工作人员从前台的通道跑了下来,一边大声地嚷着,“不好了,前面的群众太多,木台崩塌,立即启动应急措施……有人受伤了,赶快打120,通知救护车到场……”
简沫的心倏尔一沉,连忙抢进后台的另一个通道,拨开拥挤的人群跑向前台。
果然,舞台由于长时间超负荷承重,在正中央的位置洞空了一个大坑深陷了进去,黑压压一大堆围观的人被隔离在外,而事故的现场同样也有很多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
在前台的右侧,早开出了一条紧急救援通道,白色的救护车呼啸着来又呼啸着去,通道两边的人重新愈合在一起,救护车“呜呜”的响声瞬即被掩没在一片吵嘈的喧闹声中。
简沫只得从混乱中抓住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急急地询问,“请问,有看到衽宁衽女士了吗?”
“衽宁……你说的是那个旗袍设计师吗?她受伤了,刚送去了医院……”那人匆忙答了句,又跑到其他地方将汹涌的人群疏散开去。
简沫指尖微凉地杵在了当地。
曾经那种得而复失的强烈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底,她茫茫然地站在那儿,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还能再做些什么才能将胸腔里那股冒然顿挫的失落感填补过去。
她几乎要溺水了。
不知是谁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她猛地回头,却是林矅。
“快送我去医院……”简沫瞬即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地抓住他的胳臂就往停车场跑去。
“怎么了?”林矅任由她攥着跑,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她旗袍下裸露在外白净得光茫耀目的双腿上,不由得愣住,忙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掩住那些因为动作太大而几乎泄漏的春光,蹙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不是我。”简沫坐进了车内,催促着他赶紧开车,“别说那么多了,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赶快到医院!”
林矅深刻地看了她一眼,只得将眸底的一丝疑惑强自压了下去,“好!你系好安全带,坐稳!”说完,他已经启动了汽车,朝着最近的医院急驶而去。
才到医院,简沫二话不说直奔急诊室。
急诊室里聚满了求诊的病人与家属,简沫跑了好几个诊室,仍然找不到要找的人。
“请问,刚刚这里有送来一位姓衽的女士吗?”她冲向咨询台,急急地询问道。
咨询台的美女护士挑起了双眉,慢条斯理地翻阅着桌面上的登记簿,“姓衽的吗?你是她的家属吗?如果不是,赶快通知她的家属过来,她需要动手术,还要交付一笔手术的按金……”
简沫几近失控似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沉声喝道,“我在问你,衽宁现在怎么样了?快说!”
“小沫,你镇定些!”随后赶至的林矅从侧面双手抱住她,入怀才发现,她整个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美女护士被她的怒吼一下子吓飞了胆,慌张地指向了其中一个诊室,“她在那儿……听说正要准备做手术,急于输血……但是她的血型比较稀有,你最好……能够通知她的家属赶快过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简沫已经挣脱了林矅的桎梏,飞似的跑向她所指的诊室。
恰好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医生从里面跑出来,两个人差点儿撞在了一起。医生不满地蹙起了眉,正要斥责她的莽撞,简沫却抓住了他的胳臂不住地摇晃,央求道,“医生,里面的病人要输的血,可以抽我的。我的血型与她一样……”
站在旁边的林矅惊愕地看着她。
这样的简沫是他前所未见的,从来她给他的印象总是淡淡的,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也常常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又何曾有过这样的惊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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