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离了讲经堂,面色不豫。他心里清楚,今天他这番话,辩的齐勤哑口无言,却也基本自绝于国子监文事院了。
国子监中的讲师,多是正在翰林院中观政的翰林,也有些清流文人。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啥都没有,只剩下或真或假的清名。贾蓉今日破口大骂齐勤,又何尝不是在这些人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呢。
而且,这一群人是出了名的嘴硬,想让他们低头,皇帝都做不到,更不用说贾蓉了。
似乎,他的国子监生活,还未开始就要结束了。
贾蓉摇了摇头,心里感慨,世事无常,祸福难测。
……
亥时末,大明宫勤德殿内。
当朝天子乾明帝于渊仍在批阅奏章。只见于渊端坐在髹金雕龙木椅上,穿着身明皇色绣四团龙盘的常服,头上的冠已经解了,眼中有着困色。
“皇上,要子时了,该休息了。”乾明帝身前左侧,大乾大名鼎鼎的“内相”戴全正立在那里,低着头,劝说道。
“哼,我如何睡?辽东总兵周孟武发来奏章,称今岁天大旱,草原多干枯,北面那些喂不饱的狼,又起了南下的心思。山东巡抚叶清昌又上奏称,山东大旱,百姓民不聊生。呵,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朕,想要今年山东的赋税没门,朕还得给他赈济。”
“林如海也上奏章,称大盐商相互勾结,今年的两淮盐税,恐怕只能堪堪达到两百万两。”
“戴全,你说说,大乾立国还不到百年,怎会到了如此地步?”
“陛下,奴才愚钝,奴才愚钝,怎知这天下大事啊。”
听着乾明帝话音一转问到他头上,戴全吓得双手双脚趴在地上,口里连连称自己愚钝。
“行了,起来吧。”乾明帝看着地上打着抖的戴全,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即又想起,这条老狗也陪了自己四十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开口把他叫了起来。
看着乾明帝黑着脸,但却没有发火的意思,戴全心思一动,谄笑着,开口道:“嘿嘿,皇上无所不知。但今日国子监里发生了件趣事,这事恐怕还没来得及传到您耳里。”
“什么事?”
“嘿,那齐木头被人骂了,骂他的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哦。”乾明帝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可是知道齐勤是什么样的角色的,堪称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是想不到,谁还敢去触齐勤的霉头。于是开口问道:“那,这场骂战是谁赢了啊!”
“嘿嘿,皇上请亲自过目。”戴全将一册子恭敬递给乾明帝。乾明帝翻开册子,看着看着,嘴角微微上扬。
“倒是个有急智的。”乾明帝先夸了一句,又说道:“也是个有血气的,齐勤骂了这么多年的人,敢还嘴的就这一个。”
“许是他不知道。”戴全回了一句。
“呵,不重要。他这一句说的朕很开心,天天一群人在那里穿穷戴旧,是朕没有给他们发俸禄吗?大乾又不是前明,给他们发的,都是足量的雪花银。表面上穿穷戴旧,背地里不知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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