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贾蓉他们上楼,到薛蟠被摔打,用文字说起来麻烦,可在现实中不过眨眼的功夫。那高月泉的脸色,也是从阴沉,再到惊愕,最后终于看见贾蓉时,变成了惊恐。
他手撑着舫板,往后挪动了一截屁股,开口道:“怎么是你?”
贾蓉带着笑意,从锦衣卫后走出,四下打量了番,再将目光聚焦在高月泉身上。
“世兄安好,蓉两日前得了消息,说世兄来了金陵地界。为此,我夜不能寐,又星夜驱驰,只为了来讨一口水酒吃啊。”
贾蓉说出的话像是在和多年未见的老友寒暄,但高月泉这会儿却白了脸,裤裆里也湿漉漉了,他强打起镇定,开口道:“既……既是讨杯酒吃,那便请寿乡伯坐下吧。”
贾蓉笑着坐在高月泉对面,自顾自地,端起案上酒壶给自己倒上了杯酒,仰头吃了,又道:“蓉想请世兄去个好地方,世兄一定没有去过。”
“哪……哪里?”
“嘿嘿,锦衣卫大牢!”
贾蓉说完,放下酒杯,起身,便对左右吩咐道:“拿了,押走。”
赵顺上前,高月泉还想反抗,可他哪里是赵顺的对手,三两下功夫便被绑了。又有另一锦衣卫上前,将他拿住。
高月泉衣衫凌乱,吃了酒的脸在极度惊恐下带着红白二色,好不有趣。他现虽被拿住,但却仍旧摇摆着身子,像鱼板命般挣扎着,怒道:“你竟敢拿我,你凭什么拿我,可还有王法,可还有公道?”
贾蓉听了这话差不点笑出声来,他指了指身旁锦衣卫身上的飞鱼服,开口道:“公道?这就是大乾最大的公道。”
高月泉被押着,往舫下走去,待路过昏着的薛蟠时,贾蓉看了眼地上的人,突又问道:“这是谁?”
高月泉打了个抖,忙道:“薛蟠,他是薛蟠,皇商德兴号的当家。”
贾蓉听了这话,心里一阵腻歪,嘴角抽了抽,无奈地看了地上呕血的薛蟠一眼,暗道,莫给摔死了……
想到这里,他便弯腰试了试薛蟠的鼻息,见还有气,才放下心来,又吩咐另外的锦衣卫,道:“一并拿了,带回去给治伤。”
……
话说贾蓉在秦淮河上拿了高月泉与薛蟠,时间过去约一个时辰后,这消息便传回了薛家。
薛家宅子在金陵西区,占地两亩,虽规格上只是三进的院子,但里面亭台水榭、山泉路桥、花草栽种,种种景色事物都令人目不暇接,远不是平常人家景象。
薛家后宅,天虽还看的清,但那薛家已早早点上了蜡烛……
正房里,一四十岁刚冒了个尖的中年美妇人,穿着身鹅黄色的富贵宫裙,正在教一十岁上下的女子刺绣。
那美妇人雍容华贵,那女子也生的极好,丰肩软体,鬟低鬓軃,眼瞤息微,论雅淡似荷粉露垂,看娇羞真是杏花烟润。
恰好烛光明亮,再照着女子那身玫瑰紫二色金银绣葱黄花儿点缀的合身宫裙,一时间,虽脸上看来年岁还尚小,但却已有了艳冠群芳之像。
此正是薛王氏与薛宝钗二人。
只见薛宝钗低垂着头,手里拿着面上等的灰黑鼠锦布,正用白蚕丝线认真地绣着一副月明高空的图景。忽然,薛王氏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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