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一边走,一边道:“一是去辽东,我大舅舅虽卸了辽东总兵的位置,可毕竟也在那边经营了十数年,余了些人脉。琏二叔若是去辽东,只待上三年两载的,有我贾家的族荫,再加上我大舅舅那边,说不得就能做到个千户的位置。现辽东那边也安定,琏二叔去了也无甚么风险。当真坐到了千户,到了那时,琏二叔说不得会有多风光,银钱也多,光只辽东那边的工厂、商镇的分红,都能吃的满嘴流油。”
贾蓉说完了第一条门路,两人也走到了荣府这边。
他接着道:“这第二条门路,便是去江南。我可以用些人情,把琏二叔安排在金陵、扬州。这些地方,交通方便,商镇的模式已经基本搭建好了。琏二叔去了,只用跟着前人学些手段,再熬熬资历,待到陛下定下商部一事后,只一道圣旨,便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琏二叔顶头上司调走,他便可留在金陵、扬州为商部官员。若是上官不走,我也可以用些关系,将琏二叔调走,以执掌一方商事”
王熙凤只听了贾蓉所说的前两天门路,就已经眼泛桃花,脸色潮红,不能自已了。
她道:“都是好门路,蓉哥儿你去辽东、下江南,每次回来,都是无比风光。”
贾蓉点了点头,接着道:“这第三天门路则是简单,那便是去做锦衣卫。我曾任过锦衣卫都指挥同知,锦衣卫中也认识些人。琏二叔进去后,有我的人情在,不会有人为难他。且……”
贾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道:“且陛下这些年来,威严一日比一日重,锦衣卫的威风也一日比一日大,到了最后,说不得能凌驾于百官之上,现在进去,正是好时候。”
贾蓉话讲完,王熙凤听的激动的脸上都出了汗,两人平排而行,一人神采飞扬,一人情难自禁,一时间,倒像是两人刚做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
没人注意到的是,在他二人刚进荣府这边时,正巧贾琏的小厮兴儿从前院那边往过来走。
同一条道,中间栽着些花草竹木,隔住了人的视线。再加上这会虽是正午,太阳却有些斜,只照在贾蓉他们那边。
如此一来,贾蓉和王熙凤那边是阳面,兴儿走的那边是阴面。
要说这人心脏了,那便看什么都是脏的。
兴儿岁数虽然不大,却从小跟着贾琏。耳读目染,便也养了一颗脏心。再加上贾琏一直没有释怀之前的事,有一日他吃酒醉了,失了理智,在同兴儿贴烧饼时,在兴儿面前,将王熙凤和贾蓉添油加醋的骂了一通。
如此,这兴儿虽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却在一颗脏心和贾琏那番话的作用下,只从二人的神情脸色上,便看出来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这边贾蓉和王熙凤往前院走,那边兴儿便急匆匆的去寻贾琏。
待到贾蓉和王熙凤刚走到前院,寻到李纨和贾兰。那边,兴儿也跑到了贾琏面前,将他看见的贾蓉和王熙凤如何如何,添油加醋的给贾琏说了一番。
贾琏听了,气极怒极,一拳重重砸在桌上,头上挽头发的翠绿色发冠,也崩裂开来。
他追问兴儿,道:“那奸夫淫妇何处去了?”
兴儿指了指前院,道:“往前院去了。”
贾琏听了,抽出书房中挂着的一把宝剑,便怒气冲冲的往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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