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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吟游诗人的哀歌! (第1/2页)

    下次见到弗里多尔夫要往死里谢,布鲁想着。

    当布鲁在酒吧见到那个头顶白冠、褐肤蓝瞳的男人微醺地拉着披风的样子时,他没料到将死人的机会落得这么快。

    敌羞吾去脱他衣!等下,不是。

    布鲁在三人小圆桌的一头卸下剑鞘,将行囊置在里拉琴边。讲真,光看外表弗里多尔夫几乎就是一个劳工。

    “来杯醉啤。”布鲁交给酒侍钱与小费。

    在虹彩鸡尾酒的对面落下一个柱状玻璃杯。弗里多尔夫默默把上高脚杯足,文雅地啜吸窄口容器。

    “你好,布鲁。”

    布鲁自豪放得多,仰杯就吨。

    “嗨,弗里多尔夫,好久不见!”

    “是啊……”

    透过斑斓的酒液,弗里多尔夫蔚蓝的双眸迷离。

    “想听故事吗……”

    布鲁,意识到酒精竟然能让这个措辞中夹着亚历山大语的装逼犯讲白话,点点头。

    “此为苦难讲述者之苦难。”

    好吧,我收回刚刚的想法。

    “流放者之故事…被放逐之人,因罪。”

    不知是鸡尾酒还是别的什么,弗里多尔夫嚅嗫着。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株鼠尾藤。在他还是种子时…”

    “鼠尾藤是雌雄同体的,很多植物都是。”

    吟游诗人没有搭理他。“鼠尾藤落在一片树荫中。在令人仰慕的通天巨树下,尽是蠕行的阴暗……”

    烈酒灼过食道。布鲁如一头球龙长长地吐息。

    “…几乎没有草叶生长在那。地衣与苔藓沿着板根爬满荒地。”

    弗里多尔夫的肤色很难看出醉感,不过他趴伏的动作暴露了这点。

    “…鼠尾藤在蛮荒中伸展嫩蔓,饮着朝晨赐予的露水,探动身子找寻叶隙的微光。”

    “舞在花丛的刺尾蝶不关心他,寄居于树的噬植蜂看不见他。忙碌的荧蝇只在乎酿蜜,唯有蚱蝗偶尔翻弄他的叶躯啃噬几口。”

    “沉默的真菌是他的朋友。在见不到天空的地面,鼠尾藤捡拾被遗弃的鸟粪…”

    “初冬到了。鼠尾藤在料峭之中独自颤抖……最后,鼠尾藤仍没有活过严寒。”

    吟诗者的声音充满感染力。“然而,悼歌渡鸦的具名者一一续朽绿叶安卡,赋予他第二次接触这个世界的机会……”

    这下布鲁坐不住了。“哪一位?悼歌渡鸦的三名具名者难道不是分别是:四爪乌鸦伯特姆,极焰寒冰安泽拉与引渡者卡戎吗?”在酒兴下,布鲁端着杯,面红脖子粗地叫嚷起来,“你在说什么?”

    “续朽绿叶安卡,麒麟神,掌管每月的第四天。”

    “那不是四爪乌鸦伯特姆吗?每个神祗的具名者只有三位!”布鲁激动地砸下玻璃杯,震得彩色酒层乱晃,“伯特姆属于第四天,安泽拉是第十三天,卡戎是第二十二天!一月有二十七天,三周为一月,九天里哪有多的!”

    布鲁站起,猛灌一口醉啤,接着进行了一番教科书般,他自己都钦佩的说明:“四爪乌鸦伯特姆,是一只大型的、有四只足爪的黑鸟。他喜欢收集珠宝,用华丽的东西装点自己的巢!”

    “哈。”

    弗里多尔夫抬头,眼边被酒熏出了泪一一鸡尾酒有这么烈吗?“我知道这个。但是,实际上,关于四爪乌鸦伯特姆的传说并不多。”他的语气倒是很和缓,“你应该知道,黄金黎明协会对悼歌渡鸦的具名者一直有争议。我更喜欢安卡,他的故事更多,也更丰富。”

    “续朽绿叶安卡,一个鹿蹄、有翼、头有独叉角的翠绿鬃马,被称为‘麒麟’。据说这种动物来源于羽妖的神话。他的四蹄有绿色的护腕,其下总有伤痕,猩红自护腕淌下。安卡常因他的永恒之创而受苦,但他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而他的血,有使朽木抽芽、枯叶开花的力量。如果可以,我愿讲终结之人与他的独狼的故事……”

    “算了算了。”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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