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将床铺被褥重新换过,要全新的。
那弟子已经得了帮主交代,哪敢不从,连忙跑去采买。
这还不算完,李童生又吩咐了两个弟子过来给自己捶腿,一个揉肩。
另又将这里的当红花旦顾昔蝶喊来给自己唱曲儿。
一众黄头巾只得照办,但心里免不了腹诽。
想当初马六甲同样是卧底,可从来没劳烦过他们,更别说摆出这般做派。
现在这货当个卧底架子也忒大了些,倒不如直接说自己是仙师来得痛快,还装模作样个什么。
真是人比人不如人。
李童生心里暗笑,对一众弟子肆意辱骂。
……
就这么一连过了三天。
六堂的黄头巾们实在受不了了,纷纷跑到本部告状,请求调到别的堂口。
沙万里皱了皱眉,难道自己真被骗了?
似此多事之秋,其实自己被江湖骗子骗了倒也不算大事。可一众弟子就这么看在眼里,如果自己不能查明真相,难免会让他们寒心。
他想了想,朝其中一个弟子问道:
“他这三天里,可有什么其他举动?”
“帮主,不瞒您说。那家伙每日除了大鱼大肉吃饭,就是肆意谩骂我们。
我们天天给他捏肩捶腿,从来不敢怠慢。可他……”
“我不是说这个,他……有没有一个人行动的时候,比方说探寻什么东西?”
众弟子面面相觑,不解其意;那六堂新来的白纸扇却忽然开口:
“有,小的昨晚起夜,看见那堂主一个人……”
“怎么样?”沙万里眼睛一亮,急迫地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被骗。
“他一个人进了账房。”
“账房?”
沙万里有些不解。按理说探查天玄宗弟子死因,不应该去账房啊?
那白纸扇哭丧着脸继续说道:
“是,小的今早到账房一看,里面的存项都被他搬空了!”
沙万里愣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这才暴跳起来:
“这狗日的骗子!来人,随我去把他逮了!”
……
李童生正坐在堂口的院外,听着顾昔蝶的曲儿,悠然自得。
虽然六堂的黄头巾们都不见了,但他不以为奇,反而嘴角上扬。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现在必须先撇清自己和天玄宗的关系,才有可能探查到更深的内幕!
过了不一会儿,见沙万里带着一众黄头巾怒气冲冲地赶来。他连忙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确保这个帮主看见后,又勉力压下,露出笑容:
“沙帮主,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啊?
我可不记得我有请你过来。”
话还没说完,一股狂沙已经从沙万里的袖袍里喷涌而出,化为一只巨手,捏住他的衣领举在半空:
“马堂主,说说你昨晚干了什么吧。”
李童生挥舞着手脚,奋力挣扎,嘴里大喝:
“不就是拿了你一点银钱,你安敢如此待我?
明日我定叫人来,诛你九族!”
“哦,你打算叫谁过来?”这次开口说话的却不是沙万里,而是从人群中钻出的一个穿着天玄宗道袍的玉面公子。
李童生对他再熟悉不过,除了羽晨舟,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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