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义府下朝归家,刚进院子,便听李津叫唤自己。
“何事?”
这一连几天,李津都找了一些臭鱼烂虾。
李义府以不报多大希望,又几日不见李津介绍道士,直到他已经放弃,也懒得过问。
李津道:“阿耶,今日孩儿请到了一位真神仙。”
李义府问道:“何以见得?”
李津道:“这位仙长叫清虚子,能与李淳风道长坐而论道,与药王孙思邈相交莫逆,最关键的是……”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她连孩儿丢过县令印玺的事情都算到了,这太神了。”
当年他在延陵县当县令,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莫名让小贼毒打一顿,还抢了他的县令大印,勒索了他一笔钱财。
李津深知作为一县之长,县令印玺丢了的后果。
为了自己的前途,李津根本不敢与任何人说。
此事的除了他,就贼人知道。
那贼人身手矫健,虽是女流,却也能够明显感受到是一年轻女子,绝不可能是一个老妪。
“你丢过县令印玺?”
李义府愕然看着自己的儿子。
当然此事过于丢人,李津连自己的父亲都没告诉。
李津忙打掩护,说道:“这不重要,阿耶,如果这位仙长您都不满意,那此事孩儿真的无能为力了。”
李义府见李津如此说来,也来了兴趣,说道:“仙长在哪?”
李津道:“正在客厅。”
李义府大步向客厅走去,见李津有跟上来的意思,挥手让他一边呆着去。
一入客厅,李义府便见一位无法辨别年龄的道姑清虚子。
清虚子满头白发,连眉毛都是白的,一般这类连眉毛都白的老人家,年纪少说也是七八十岁往上了,可偏偏对方红光满面,颇有鹤发童颜的味道,完全分辨不出年纪。
别的不说,清虚子的姿态便让人信服。
“见过清虚子仙长!”
李义府客气的行礼问好。
清虚子回礼,说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李义府在上位坐定,说道:“冒昧问一句,仙长今年高寿?”
清虚子道:“太久了,已经记不得了,只是记得当初修道时,前朝暴君刚刚登基不久。”
李义府一阵惊叹,倒也没有怀疑,毕竟这年代长寿之人不少,比如孙思邈……
“仙长,长寿。”
“是这样的,武后之母代国夫人一心向道,本相打算寻一道法高深之仙长为其设坛授道。武后最敬代国夫人,本相亦不敢草率。仙长若真精通道法玄妙,不知能否施展一二?此事若成,以武家而今殊荣,为仙长建造庙宇,供奉香火,不在话下。”
李义府并不信任清虚子,没有直接说让他为自己算一算前程,怕落人口舌。
清虚子道:“道法千万,却不知李相公想了解什么?”
李义府道:“便为本相看一看相如何?”
清虚子只是略微抬头,低叹道:“紫气流失,官运消散,大凶之象。”
李义府心头微震,却笑道:“仙长莫要吓唬本相,本相如今位极人臣,官运亨通,何来大凶之说?”
清虚子也就云淡风轻的道:“李相公却有大福之相,有道祖之庇佑,本应一生顺遂,奈何神牛入京,道祖与神牛相契,李相公运势消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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