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朕手上收到一份由陈卿私自上疏的折子。今日召诸公来,想问问诸公的看法。”
李治挥了挥手,将拓写的八份折子分别分发八人之手。
折子很厚,写得很细,正是关于科举的改革。
陈青兕的经学功底并不深,但他写报告的水平却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要写好一份报告并不容易,不但要抓住重点,写得清晰明了,还得让人一看就懂,不能过于直白,导致连篇累牍,更不能卖弄文采,用过多的专业词语,让人看不明白。
报告是写给领导上司看的,你写的东西上司看不懂,还指望讨得了好?
陈青兕写的这份报告,简明扼要,几可成为奏疏叙事的摹本。
需要改革的地方很多,内容很足,可看起来却没有一点的生涩,字字句句都直点要害。
长孙无忌一字不落从头看到尾,竟对于繁杂的科举有了大体的认识。
了不起,了不得!
长孙无忌脑子里闪过六个字。
“陛下!”
长孙无忌知道李治特地召见自己的目的,这是要压榨自己在关西勋贵身上最后一点的威信,为科举撑腰。
不管处于什么境地,长孙无忌不说话,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开口。
他也当仁不让地出班道:“陈员外郎对科举的认识理解,远超老臣多矣,老臣不敢妄自评判。此改革虽大,却处处中肯合理,将公允落实极处,老臣支持。”
长孙无忌表了态,自然轮到了李绩。
“老臣是个粗人,不太看得明白。这陈员外郎是陛下提拔的好人物,自然不会差的。”
李绩若是大老粗,就没有几个聪明人了。作为军方大佬,他从来不掺合政治,只是表个态,摆明立场便好。
许敬宗已经提前知道了一部分内容,此刻窥得全貌,更是震撼,他自是知道如此细致的改革全是一人所为,也明白李治的心意,连连赞叹:“当初以陈员外郎负责科举,便有另类声音,说陈员外郎过于年少,当不得大任。老臣亦有此番感觉,直到今日,方才明白,是陛下慧眼识珠,我等鼠目寸光,惭愧惭愧。”
来济、孙处约、许圉师皆与陈青兕关系极好,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也是连连称赞。
杜正伦是唯一没有与陈青兕有过往来的,但见风气这样,自不会强行反对,跟着附和。
剩余的辛茂将是填补李义府空缺的,新晋宰相,向来以许敬宗马首是瞻,自同是如此。
李治满意的点了点头,屏退众人,却在私下让人将许敬宗请到了偏殿。
“陛下!”
许敬宗面对李治很是虔诚。
李治对于许敬宗也没有过于的拘束,换了一身常服,说道:“今日陈卿往考功司挑选助手,科举改革很快就会为众人知晓。庙堂的局势很稳固,朕不担心,唯独一些外力,爱卿多多关注。总之此次改革是朕之意,陈员外郎只是奉命行事。谁在此时闹事,谁在此时与他为难,便是与朕为敌,爱卿自决就好,朕不过问。”
李治行事不择手段,他从来不在乎过程,只重视自己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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