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公瑜、王德俭不敢有任何迟疑,忙道:“不敢。”
越跟李义府走得近,他们越是知道面前这人的可怕。
李义府并非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而是对谁都一副笑脸,谁都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就算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刀子,对谁动刀子,甚至被针对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他。
袁公瑜、王德俭面对李义府这位党派魁首,那是如履薄冰。
“一起走,今日给你们介绍一人,哈,此人你们肯定听过他的名号,也一定拜读过他的诗作。”
李义府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庄重严肃,反倒像是一个拥有社交牛逼症的大哥,一表人才,话很多,很平易近人。
袁公瑜第一反应就是陈青兕。
毕竟《黄鹤楼》这首诗实在是太火了。
此诗一出,庙堂之上那些喜欢舞文弄墨的贵胄,尽皆失声。
于是,试问道:“可是清溪先生陈青兕?”
李义府笑道:“便是此人,此人才华横溢,非你我可比。又是我们寒族出身,等会见到他,不许以上官身份压之,平辈而交。”
袁公瑜赶忙拍马称赞:“相公若得此人相助,可胜千军万马。”
李义府看了王德俭一眼,道:“王兄,今日宴会,李先生为宾客之首,你在他身旁作陪。可别觉得委屈,此人已入陛下之眼,前途不可限量。”
王德俭是李义府的智囊,颈脖处有一个大肉瘤,也是名副其实的智囊,当初李义府得罪宰相长孙无忌,被贬为壁州司马,便是王德俭为李义府想的主意,劝他公开支持武昭仪,从而反败为胜。
优待陈青兕也是王德俭出的主意。
是为千金买马骨。
李义府、王德俭皆猜出了李治用寒族对抗豪门士族的意思,有意聚集天下寒族,干翻豪门士族,然后自己成为豪门。
王德俭也忙道不敢。
李义府上了一旁的豪华马车。
袁公瑜、王德俭则骑着大马,一左一右,跟在马车两侧,好似护卫。
三人来到李宅。
偌大的李宅寂静无声。
李义府刚下马车,李津一脸怒意的大步而来,对着自己的父亲一阵耳语,说得全是陈青兕目中无人之言。
李家管事回到李宅,为了保全自己,言语间充满了污蔑,说陈青兕自恃清高,将李义府视为庙堂奸佞,不屑与之往来。
李津气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骂道:“父亲,小贼官职不高,傲气却飞了九万里,着实可恨。”
他跟陈青兕还有点小摩擦,当初他在延陵县当县令,得到裴炎秘密南下的消息,将县里的乞丐赶到了义兴县。
却让陈青兕抓到了机会,从而获得了地方百姓的称道,也让他颜面无存。
尤其是还不知被谁揍了一顿,抢夺了县令印章。
也算不上什么仇怨,但加上今日羞辱,便是新仇旧恨了。
李义府脸上笑容不改,制止了儿子继续说话,道:“休得胡言,陈先生不愿意来,定是我们做得不够好,焉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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