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儿又回头张望一眼,对崔正功冷笑一声:“崔家公子,您只中了举人便张狂到休妻,若是中了进士那还得了,小女子在这里愿崔家公子安安乐乐的,这一辈子都与进士无缘。”
说完这句话,李鸾儿这才冷下脸来,拽着李凤儿一边走一边交待:“以后看到崔家的人躲着些,咱们小门小户的可不敢遭人惦记,说不得哪时候人家来个杀人灭口,让咱们这没爹没妈疼的彻底的消失不见呢。”
她刻意说的声音大了许多,让整个同福楼的人都听到了,这话直气的崔正功差点没吐血倒地。
本来,崔正功想追出去教训李鸾儿一顿,却被几位同伴拽住,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到楼上。
李鸾儿满心的怒意,拽着李凤儿难免走的快了些,不妨才出门没几步便撞到一人身上,听得哎哟一声,李鸾儿定晴一看,却是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被她撞倒在地上。。
“对不住了。”李鸾儿停下脚步,朝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我们走的快了些,实在是不好意思,您没事吧。”
李凤儿也赶紧道歉,那中年男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倒也没责怪李鸾儿,只是做了个揖:“不敢劳小娘子过问,贫道无事。”
说话间,中年男子又看了李鸾儿和李凤儿几眼,满脸的惊异之色,只是,这神色稍纵即逝,一忽间就恢复平静。
李鸾儿看他确实没事,也不多言,拉着李凤儿找了个安静的所在吃了些东西,把剩下的放到背篓里带回去给李春品尝。
她却不知她前脚走,那道士后脚就进了同福楼。
崔正功怒气冲冲的和几位同年进了包房,当先一个长的削瘦个子不高,穿着绿袍的二十来岁的青年劝他:“行了崔兄,何必与女人口角,咱们来此是要见张道长的,你脸上带着怒意,一会儿道长来了怕要误会。”
崔正功这才强压怒气,对青年笑笑:“薛兄说的是,实在是那小娘子……唉,算了,反正现在已经休离了,她如何与我再无关系。”
姓薛的名薛起,本是直隶有名的大商家薛氏的嫡子,他不喜功名,倒是经商上很有一套,只这薛起虽不读书参加科考,却与那些读书出仕的举子进士都有些交情,他与崔正功自幼相识,两人交情倒也深厚,这才敢劝上一二。
旁的那些同年家世上不能与崔家比,钱财上更不敢与薛家比,自然奉承他俩,均言是极。
等到众人落座,崔正功才忧心道:“薛兄,这张道长……究竟说定了没有,是来与不来?”
正说话间,就见小五子领了一个道士进来,薛起赶紧起身行礼,恭敬道:“道长来了。”
崔正功便知,这却是如今在权贵之家名望正盛的张道长了,听说这位道长看相算命很有一套,与风水上也有其独到之处,他明年就要进京科考,知道薛起认识这位道长,又知张道长正好来了凤凰城,便央了薛起请道长帮他看一看相。
如今见张道长果然应约前来,崔正功心下大喜,赶紧起身行礼,又让张道长坐了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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