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长发无风自动,渐渐冲到了头顶,汐月尖叫一声喊道:“我要你死——”
说罢,汐月的鬼魂飘到了张子文面前,手上不知何时长出比手指还长的指甲,霎那间,指尖已经刺到了张子文的脖子前。
“汐月姑娘!”陆寒甩出一张黄符拦在他们中间,任婷婷早已被这一幕吓得蹲在地上紧捂双眼。
黄符接触到汐月后,它双手猛地一缩,朝着溪边退去,汐月眼泛红光,血痕已经延申到了嘴角,它的脖子机械般得扭动。
身体本就虚弱的张子文被这一幕吓得直接昏死了过去。
陆寒感觉到它身上气息的变化,浑身的阴气正在逐渐往怨气转换。
“你杀了他,你就不能投胎转世了!”陆寒努力使自己平静地说道。
九叔说过,人一旦变成鬼魂过后,便不能再管阳间的因果,人间之事理应阳间人解决,一切自有定数,否则下了阴曹地府,阴差不会编收,运气好做个鬼魂野鬼,运气不好则受尽地狱的折磨。
这个规矩有时感觉挺操蛋的。
免不了一些恶魔仍旧在人世间逍遥法外。
被吓到的任婷婷看着汐月的恐怖模样,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轻声喊道:“汐月。”
“婷婷……”汐月听见任婷婷的呼喊,身上的怨气减弱了下来,竖直的头发垂落到了肩上,忽地发出一声抽泣声,听起来十分可怜。
而后,当它看到张子文时,那股怨气骤然升高,它声音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发出恐怖的低吼:”我要……你死!“
陆寒意识到汐月浑身已经被怨念充斥,现在它勉强在用神识控制自己,但这股怨气不消的话它会彻底变成一只冷血暴戾的厉鬼!
若是直接使用闪电奔雷拳的话,它这种刚刚化形的厉鬼立马就会烟消云散,但这自然不是陆寒所想看到的。
他快步从拉着张子文的板车下面掏出九叔白天让带的酒坛子,在坛子底部敲了一个洞后,用八卦镜反光从底部将月光灌注进坛子里。
再度暴起的汐月朝着昏死的张子文飞去,但忽地一道猛烈的吸力传了过来。
陆寒将酒坛高举,汐月的鬼魂不受控地被吸到了酒坛里面,陆寒将坛口封好,又贴了两道符咒上去。
“唔——啊——”
坛子在陆寒手中剧烈地摇晃,坛口上不断地发出冲撞的响声,是汐月在里面不停地反抗。
酒坛子隔绝气场,灌注了月光过后又能镇邪化煞,汐月的怨气可以很大程度地被压制下来。
但它在里面剧烈反抗,陆寒感觉得到酒坛子快要被撕裂,于是又拿出了一张镇尸符,催动着法力,符纸在手上爆出了威力,贴在坛子周围,又咬破指尖,用至纯的指尖血滴在坛盖上。
闪烁着红光的符咒加上指尖血的威力逐渐将汐月镇住,它的反应没有刚才那般激烈,坛在放在地上只是不断地摇晃,汐月哭泣的声音从中传来。
陆寒对着酒坛说道:“汐月姑娘,何必为了他让自己永不超生呢?明天我跟婷婷便将他交到巡捕房,人证物证俱在,他是逃脱不了制裁的,到时我把你一起带到衙门口。”
坛子里的汐月听到这句话,怨念才渐渐平复,酒坛子也不在发生晃动。
陆寒跟任婷婷一起将昏死的张子文拉到了胭脂店,任婷婷跟李姐说明了情况后,李姐给吓了一跳,又恨不得当场就将张子文给碎尸万段。
第二天一早,李姐便派人去通知汐月的父母,她出事情了胭脂店也是要担责任的。
陆寒跟任婷婷则一大早就带着张子文去了巡捕房,卫兵们用一大桶水浇到张子文脸上,带他醒来了立马审讯。
陆寒跟任婷婷作为证人抱着酒坛子坐在一边,张子文瑟瑟发抖地一五一十将实情说了出来。
巡捕房马上派人到城郊去打捞尸体,果然捞上来一具女尸后,张子文立刻就被判了执行枪决。
汐月的怨气这才逐渐化解,它本身的怨念并不大,一旦刺激它的东西没了,怨念自然也消失。
陆寒将它的鬼魂放出后,它便下了阴曹地府,主动投胎转世。
汐月的尸体被捞上来后等着家人来认领,陆寒跟任婷婷则回到了任家镇,九叔的寿辰快要到了,到时候在任家镇举办寿宴。
省城外一所义庄内,没人注意到汐月冰冷的尸体正在发生变化。
它扁平的肚腹逐渐胀大,一团肉色的小球从它小腹中钻出。
肉球滚到地上后,一阵烟雾升起,肉球竟化为了一个小孩的模样,小孩朝着汐月的尸体龇牙咧嘴后,又化作了一道虚影消失在了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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