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的眼睛还在这本厚厚的地理志上,正要随口说,这后院都是过哥安排的人,非常可靠,忽然心头一亮,立刻明白过来,是这个便宜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自己说,当下把桌子上的地理志夹在腋下,宛若是个下课的老学究一样,跟着邢夫人走出了这处院子。
远处的墙壁上插着火把,火把下就有抱着兵器,正在站岗的义军。
总体而言,这碎金镇被义军攻陷之后,并没有秩序失衡,只是最开始那些大户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现在人都还被关在碎金镇的监狱之中。
当然,其中有姿色的人,自然成为了义军发泄的对象。
至于监狱里边的那些人,则要等到此番伏击之战过去后,认真审查清楚,才会挑选性的放出来。
“你爹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人是谁我不清楚,今天他已经悄悄来打小报告了,不管你往后做什么事情,都要谨言慎行!”
听着邢夫人几乎就在自己耳朵边上说得话,李定国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
他是想过李鸿基会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但没想到这么夸张,自己今天干了什么事情?似乎都是很正经的抄家问斩,都没中饱私囊过啊!
“是你分出五十个人,在城外主路边上安插暗哨的事情。”邢夫人飞快地说完,就用正常的语速和李定国道:“明天是你第一次跟着你爹出征,路上要多多小心,你爹做事情,容易一下上头,你和你过哥,要多多劝阻才是。”
“夫人,公子!”站岗的义军拱手施礼。
邢夫人微笑着点头和这几人示意,李定国也微微颔首,然后两人接着说话。
“娘放心,我们设伏的地方不会出什么意外,我会劝说爹应该坐镇大军,而不是身先士卒,过哥勇猛,他带兵冲,爹坐镇大军,谁都放心。”
两个站岗的义军盯着邢夫人那诱人咽口水的背影走远,这才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憨憨地笑了起来。
“蚕娘可以信任,但不可以完全信任,我没有把那件事情告知她,你也别说,免得生出祸端。”邢夫人又低声说了一句,随后道:“行了,你就在这里止步。”
李定国应了一声,站在过道边上,目送着邢夫人走进前方的一个院落中去。
他心中思量着,自己当初帮助邢夫人撒谎,并非只是出于一种可怜的心态,而是出于另外一种目的。
他那会儿,就觉得李鸿基对于自己没多少信任可言,于是就动了这个歪心思,手起扁担落,偷袭打死了两个义军。
但没曾想,便宜娘似乎真的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上;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重新返回院落,蚕娘已经铺好了床,小心翼翼地把崭新的绸缎袍子,挂在边上的衣架上,低着头,顺从地问李定国:“公子是直接睡觉,还是要先沐浴一番。”
“沐浴一番,你去准备水。”李定国坐在桌子边上,看着很拘束,似乎很怕自己变成禽兽撕扯她的蚕娘离去后,这才打开了这地理志。
和李定国想的那样,地理志里很有料,不是避火图,是一张对折的纸条,上边的字很丑,大抵是钱秀才用左手写的,歪歪斜斜,透露的消息,竟然和邢夫人说的一样。
看着最后四个歪歪斜斜的阅后即焚,李定国看了一眼屋内的蜡烛,紧闭着的窗户,点燃后看着纸张在双手中来回跳跃着变成灰烬,方才把手放进洗脸水中过了一下,灼痛的感觉这才减轻了不少。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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