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薄言情绪的不对,他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薄言,似是隐忍,又似是质问。
他正巧低头,随即就愣住了。
薄言的手指明明随意地低垂在身体两侧,可精壮的小臂上青筋和血管狰狞暴起,骇人的仿佛都要爆开,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另一个房间我闲置用来放杂物了。”他只能实话实说。
他身边很少有能留人过夜的朋友,其他几个熟悉的都了解他的性格,所以对于登门都是能避则避。
因为他自己住,平常没事儿就喜欢把物品归类,什么东西放什么地方都是固定的,用完就得物归原位,摆放整齐。
他有些强迫症,所以都是按照自己的心理来,也就是说他习惯了。
事虽小,但真要做起来还是很麻烦的,要是有人动了他的东西随手放在一个地方,他根本就是属于一种忍无可忍的态度,只要见到了,就一定要抓着人强制归类好,不做不行。
一次两次下来,周边的人很少会再来第三次,就算再约,去哪都不会来他家,不然走之前还得用毛巾把地擦干净,实在承受不起。
他想着往事,走了神,直到被薄言低哑的声线拉回来。
“那你睡房间,我睡客厅。”
琛柏书愣了一下,随即慌乱地退后两步,张开手臂急道:“这怎么行!你睡房间,哪有客人睡沙发的。”
薄言不再和他废话,直接从他身边经过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行不行的,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你。”
他感到一股闷燥,这种闷燥从他看到沙发上多出的一条薄被就已经生出来了,他宁愿是自己睡在沙发上,也不愿看到琛柏书因为他而委屈自己。
本来就是他有所打扰,他怎么可能看着琛柏书因为他遭受到不公呢。
“不行。”琛柏书拉住他的胳膊,想把人拉住,但薄言的力气非他能比,非但没有拖住,反而自己被薄言带的挪了两步,完全就拉不动。他立马就急了,“不行,站住!”
薄言靠在沙发上,健硕的体格纹丝不动,睡袍领口因为他的动作敞开一片,露出睡袍下大块的胸肌,小麦色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将单薄的布料撑起再放下,再撑起。
“不起。”薄言的眉宇间已经夹杂着怒气,硬朗的面孔看起来冷酷肃然,气势也逐渐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琛柏书顶着压力,拽着他的胳膊,嗓音急切,“你起来。”
“不起。”薄言还是那么一句话,这次直接将头偏了过去。
琛柏书能清晰感受到薄言的怒气,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那么过激,引发现在这个情况。
“沙发那么小,你躺着睡连腿都伸不直。”房间只有一个,何况还是他强行把薄言留下来的,他当然不可能让薄言睡沙发。
他现在有些后悔,这几天下来,薄言一直都是温润耐心的模样,连急躁都不曾见,可他现在竟然逼的薄言升起气来,这让他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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