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浮地笑:“国师,您说这皇宫之中,还有谁能将小九藏得严严实实——”日夜都找不到人呢?
“还有父皇啊。”
碎冰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何时门口已经站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正笑眯眯地看着站在中间的楚云萧。
楚云萧猛地回头,对上楚云歌意味不明的视线。
少年上下扫视一番,好似不曾听到他羞辱的揣测,而像是在看什么……戏班子?
楚云萧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两人中间,情绪激动的样子在一个平淡一个好奇的人的对比下,显得格外突兀。
就像是朝会上他提出自以为高明的政见后,父皇和丞相看他的眼神。
不,他怎么会拿楚云歌和父皇相比较?
楚云歌眨眨眼,走进屋的脚转了个方向,绕开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的楚云萧,往傅衍之走去。
她意思意思打了个招呼:“国师吃了没?”
傅衍之:“……”
楚云歌优雅地坐下,“皇兄怎么能说宫中无人能将我藏起来呢?要知道姬夫人还在时,父皇也时常在凌波殿与我和姬夫人相谈甚欢,太子自然找不到我。”
她面色平静,提起姬夫人也没有特殊的神情。
傅衍之手中茶杯一顿,若有所思。
楚云歌话还没说完:“大皇兄如此揣测国师,是要国师和父皇离心啊!父皇的身体还要国师调理,大皇兄你这是、这是不孝啊!”
“胡说!”
不孝这顶大帽子压下来,楚云萧顾不得再纠结内心想法,激动地反驳:“明明是国师一介朝臣在后宫——”
他顿住,面对两双截然不同却同样淡定的眼睛,意识到这两人是一伙的。
他没有抓住傅衍之的把柄,而是窥见了傅衍之这些年对他和太子的打压的根本原因。
傅衍之站的是楚云歌。
楚云歌:“打住。皇兄,身为钦差千里迢迢来豫章,你不会是来见证我与国师的忘年交的吧?”
她拍拍手,便有人推搡着几个人出现在这间临时充作议事之处的正厅,再之后便是赵县令、钟野、傅衍之师弟等人。
“赵桓节?”
楚云萧紧紧皱眉,就听楚云歌笑道:“大皇兄身份尊贵,青岚县刚遭了灾,确实不应当在外奔波。国师为了大皇兄着想,才给你准备了这个惊喜。”
“大皇兄可千万不要客气啊!”
楚云萧:?你管这叫惊喜?
赵娇哀泣,却苦于口中捆得紧紧的草绳出不了声,只得将楚楚可怜的眼神投给楚云萧,希望他能帮她说话。
可惜楚云萧方才心神震动,又在此之前便决定了牺牲赵娇,并没有注意到前几日的枕边人这会眼睛都哭肿了。
“我是负责此事的钦差!国师怎可瞒着我?!”
“别急,皇兄。”楚云歌依旧笑眯眯,“大皇兄有意帮我,我自然也是来帮皇兄解惑的。”
“只是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先说说这几日通宵达旦整理出的,潦水贪腐的——”
“一百万金吧。”
楚云萧失声:“一百万——”潦水堤坝总共才拨下十万金,哪来的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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