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启航号时，陈望归发现常德绍就在门口等着自己。
陈望归给杨复使了个眼色，后者就先行走入启航号。而后陈望归看着杨复走下启航号，靠着基地车的舱门与自己站在一起。
“有什么事？”陈望归平静地问道。
常德绍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对于常德绍，陈望归还算得上有耐心。他拍了拍常德绍的肩膀：“有事就直接说吧。”
常德绍吞了口唾沫，继而应道：“老大，车上的长工都在问，我们之后是不是能休个假？”
陈望归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
荒原上的车队固然风险巨大，但每次出动的收益也绝对不小。因此，大多数车队都是两月不开张，开张吃两月的情况。跑得再勤的车队，每次出活之后也得休息至少半个月。
但是陈望归这边，从遭遇焦脑仪的那一次货单开始，启航号几乎是一刻不停地连轴转。就算车上的长工是铁人，也禁不住这么折腾的。
更何况最近两次的伤亡都不小，幸存下来的免不了心中打退堂鼓。
就算这些长工都是老荒原人，现在也快撑不住了。
想到这里，陈望归轻叹一声。
“我之前和城主那边沟通过了。半个月以内，启航号不会出航。这段时间就给伱们放个假。”
半个月对荒原车队来说不是很长的休息时间。但常德绍得了这个答复，就感觉已经可以和下面交代，于是转身欲走。
然而，陈望归叫住了他。
常德绍疑惑地转过头，看着陈望归。
“德绍。”陈望归有些疲惫地开口，“这段时间下来，你怕吗？”
常德绍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跟着老大你到处闯，为什么要怕？”
“也不累吗？”
“不累。跟着老大你到处跑就是最好的事了！”
说着，常德绍笑了起来，笑得相当纯粹。
陈望归轻叹一声，挥了挥手，常德绍于是走进启航号。
陈望归靠着基地车愣了一会儿，最终一个人离开庞大的地下车库。他走到黑草城北最繁华的街道，拐进一家餐馆。
点了一瓶白酒、一块烤猪排，一碗浓汤和一碗烩面之后，陈望归靠在椅背上，静候服务员给自己端上午餐。
忽地，他听到隔壁桌传来人声。
“你们听说了吗？菱镇昨天被智械袭击了。”
“菱镇？那个煤矿菱镇？”
“是啊。好像煤炭商会打败仗之后那边的防备也变差了，正好来了一波智械，直接把菱镇毁了一半。”
“那，那边的煤炭还能照常交付吗？我可有菱镇的煤炭订单啊。”
“不知道。但是我听说，煤炭仓库点着了……啧，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咯。”
这时候，烩面和白酒被端了上来。闻着香料的气味，陈望归给自己倒上一杯白酒，仰头饮尽。
隔壁桌的闲谈还在继续：
“你们说，菱镇多久能重建好啊？”
“不知道，那边的人都被智械赶跑不少吧。估计除开被袭击死的之外，逃进荒原还得辐射死一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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