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格外照顾了。
金彩辉煌巨龙盘踞的龙椅上,永平帝身穿绣金龙袍,头戴冠冕,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如今朝上正吵得激烈,正是为江南盐务一事争论。
只见内阁首辅杨仁上奏道:“禀陛下,巡盐御史林如海在江南也有几年了,令其整顿盐务,但却未有大进展,臣请问责林如海,罢黜他巡盐御史一职,另换他人监督江南盐务。”
“是呀陛下,林如海不堪大任,盐务一事迟迟不能解决,而现今北方粮食减产,国库空虚,江南再出问题,只怕更加艰难了。”次辅李儒随后奏道。
话音落,就听一些御史言官,也都纷纷附议,奏出林如海在任上的诸多问题。
这时,户部尚书毛阶,颤巍着身躯,走出列,抬起苍老瘦削的小脸儿,奏道:
“陛下,万万不可。在满朝文武中,除了林如海再无任何一人可以担任此职。林如海整顿盐务未见成效,应是遇到了什么阻力。江南是大周的粮仓,盐务又是重中之重,万不可轻易换人啊。”说到最后,竟给人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吏部尚书钱穆怒道:“户部尚书此言,可是说我吏部识人不明,选不出陛下可用之人?你也太目中无人了,把我吏部放在了哪里?”
毛阶一时无言。这是他的心里话,若不是今日维护林如海,也不会贸然出口。
次辅李儒也奏道:“陛下,那林如海未能完成陛下吩咐的事务,撤他的职也是理所应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些科道言官和御史,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都扑了过来,纷纷出列弹劾林如海。
御座上,永平帝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眼中泛出冷意。
林如海是他极为看好的大臣,可以说是他的心腹,是他在江南的眼线。但如今竟遭到了满朝文武的敌对。
他心中明白,这些大臣没一个不贪的,都想着从富庶的江南捞上一笔。
尤其是以杨仁为代表的江南官员,动了江南盐务,就是动了他们的切身利益。罢黜了林如海,他们就会借机安插进自己的人。
太上皇掌权时,对这些贪腐之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也留下了个亲下的美名。
但这却苦了他了,现今大周朝内忧外患,粮食逐年减产,官员更是贪腐成风,固然有官俸低的问题,但根本原因却是他们当官便是为了财。
实则,这也是人之常情,当官若是不能给自己带来巨大好处,还要过清贫的日子,又有哪个官员愿意呢。一心为民之官,纵观整个历史,也难以找出几个。
纵然是前明的朱元璋,查着一个杀一个,但也没能杜绝,后来者仍是如此。
之前他想出了一个名为养廉银的制度,用高薪培养清廉之官,但现今国库空虚,还未推行。
如今只能徐徐图之,暗中推进,杀住这股歪风邪气。
想到此处,永平帝沉声道:“林如海之事暂且按下。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若无事,便退朝吧。”
闻言,众大臣面面相觑,知道皇帝还是不肯撤掉林如海了。
永平帝也不看这些大臣如何反应,便让夏守忠宣布退朝。
在夏守忠尖着嗓子唱了声退朝后,永平帝起身便离了御座。
张让忙向秦琼道:“你就跟在距离陛下十米外的地方,等陛下传你时再上前,未传你千万不可擅自上前,否则有杀身之祸,咱家就回宫伺候小皇子去了。”
“好的。多谢公公了。”
张让离去后,秦琼同十二个龙禁卫一起,跟在永平帝身后。永平帝身侧,另有一堆太监番子服侍护卫着,无须他们近前。
永平帝坐了轿,回了紫宸殿批阅奏折,秦琼也进了紫宸殿,在不远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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