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呢。”抱琴道,“所以姑娘给我取了个抱琴的名字。不过说来也巧了,咱家大姑娘擅弹琴,二姑娘擅对弈,三姑娘擅书法,四姑娘擅作画,可不是一家四个姑娘,琴棋书画都全了。找遍全大周,也找不到几家这样的。”
秦琼默默笑了下。
两人又谈了些家中事,秦琼问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婆家了,也不能一辈子都跟着元春,你若有中意的,可与元春或者我说。”
身后的抱琴愣了一下,玉容怔了怔,道:“我跟姑娘一块儿长大,也不想跟她分开,姑娘离了我也有诸多不便。这事儿……再过两年再说吧……”
说着,见后背擦的差不多了,抱琴就要上前面来,秦琼忙止住了她,道:“前面就不劳烦你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见秦琼如此说,抱琴只好红着脸应了一声,一扭脸儿,抱着木盆出去了。看着抱琴扭着腰,掀开珠帘出去,留下五色珠帘在半空晃来晃去,秦琼向后靠去,从木桶中拿出浴巾擦拭。
一时擦完,他也没停留,出桶取了套白色直裰穿上,向内厅走去。
秦可卿和元春还坐在这里,秦琼道:“元春,一会儿就随我再到荣庆堂去,跟老祖宗说说分家的事儿。”
他一边说,一边坐到了红木椅子上。
元春玉容微顿,纤眉轻蹙,柔声道:“老祖宗原是让我回来劝劝你的,你如今又这么说,我该如何跟她交代。毕竟是一家人,何必分的这么明白。”
秦琼道:“这事儿还是分明白一些好,我迟早是要出去自立门户的,现在不分,到时还是要分的,与其到时弄一堆糊涂账,不如从现在就分清楚。府里的钱我不会用,我的钱他们也不用想我交出来,一应用度我自给,租房的钱自也不会少。”
元春一脸为难:“这……何至于此呢?”
秦琼沉声道:“如今我已经在朝为官了,你也知道现在朝中的情况。我又是锦衣卫,又是龙禁卫,都是文官们看不上的职位,若是再加上改姓一事,只怕会被他们笑死,只会越加轻视于我,等我中了进士正式进入朝堂,怕是仍会被他们拿出来取笑。”
元春低下了头,心头微沉。对朝中的事,她也知道一些,文官们跟锦衣卫一直是对头,秦琼现在的位置也的确尴尬。若是一直做锦衣卫也就算了,但他还是要考进士的。
到时难免被针对,若是又改了姓,只会给他们徒增笑柄。
看元春已被说动,秦琼继续道:“所以,我想,这个姓氏是绝不能改的。既然大老爷提出了交伙食费的事,我自然应了下来。这样传出去,也能被人高看一眼,不至于说我攀附权贵,靠着贾家过活。”
顿了顿,秦琼又道:“当然,我并不会真的一分不给府里交钱。毕竟,老太太和老爷、太太,都是咱们至亲,我自不会置他们不顾,每月自会孝敬他们礼品或是银钱,以全孝道。”
说到这里,秦可卿也开口道:“元春姐姐,夫君说的确有道理。这样一来,外面既全了体面,家里也不会多纠纷,又全了孝道和亲戚的礼,可谓一举三得之法。”
从小到大,无论秦琼说什么,秦可卿都是支持的,此时自然也不例外。
听着这两兄妹的言语,元春彻底动摇了,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被人指指点点看不起的人。
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男尊女卑,与其做大女主,她更希望做个依附于自家夫君的小女子,当然也希望自家夫君能受人尊重,封侯拜相。
她抿起鲜红莹润的樱唇,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轻点了下头。
见她点头,秦琼心中也松了口气,只要元春同意了,贾母那边就好说了。
笑道:“既如此,就不要耽搁了,现在就随我到荣庆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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