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扶起我,语气充满焦慌。
“血……你脑袋流血了!”
我坐在地上缓了缓神,然后摸了摸后脑勺,刺痛感传来,手里也传来温热感。
看了看染血的手掌,我心里怒火升腾。
然而,迎上那孩那双饱含担忧的大眼睛后,我那沸腾的怒火,莫名其妙消失不见。
“你这一声老公,喊掉了我几十毫升的血。”
闻言,女孩楞了几秒,然后噗嗤一笑。
那一瞬间,我仿若看到漫天星光。
她那笑眼弯弯地样子,脸颊显露的小酒窝,深深扰乱我的心。
或许是我这直勾勾地眼神,让她难以接受,女孩俏脸微红。
“我先带你医院检查包扎。”
回过神的我,摆了摆手:“贱命一条,没那么珍贵,我家里有碘伏和纱布,自己弄一下就行了。”
“不行的,你是因我受伤,我必须负责到底。”女孩语气轻柔,却又无比坚定。
没办法,我只能退而其次。
到我住的小区旁边那个诊所,花了十块钱,请老医师包扎伤口。
弄完后,女孩坚持把我送回家,又是倒水又是递消炎药,忙前忙后样子,把我心里最后一点怨念也给消除了。
看到她拿起扫把,就要帮我收拾这小破屋,我连忙开口阻止。
“就这不到十平方的地方,我明早自己收拾就行,你休息会儿吧。”
“顺手的事……”女孩回眸一笑,继续忙活。
看她半弯腰扫地的身姿,我怔怔出神。
她穿着一件无袖白色连衣裙,衣摆下那双白皙纤细的大长腿,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
弓着身子呈现出来的曲线,是真的很勾人心弦,看得我有些口干舌燥。
“你也喜欢看书呀?”甜美地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看她站在床边,手拿一本经济学书籍,我点点头。
“偶尔会看。”
“真好,能在困难中沉淀自我的人,将来肯定会出人头地。”
厚积薄发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应她这话。
“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呀?”女孩放下手中书籍,看着我梨涡浅笑,“我姓苏,叫伊人……你呢?”
苏伊人?
这么巧的吗?
“江一方。”
苏伊人听到我名字后,也是瞪圆双目,楞了几秒,然后掩嘴轻笑。
“咱俩这名字有缘。”
是很有缘。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缘分,接下来,苏伊人言行举止更加落落大方。
她今年二十四岁,比我大三岁。
潮汕人。
年初来福州,个体户,从事酒店供货行业。
问及她生意怎样。
苏伊人一脸苦涩:“有点艰难……好不容易跟两家酒店,一家会所谈妥供货权,满怀期待忙活一个月……”
“结果今天要去结账的时候才发现,那间会所的老板跑路了。”
“我那两千块货款打水漂了,烦闷之余才会想去迪吧放松,结果……”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后面的遭遇,她不用讲,我也能脑补出来。
“你跟对方没有签订协议吗?”我问了句。
“没有……”苏伊人摇了摇头。
她说,像她们这种二道贩子,游走在批发商和酒店之间赚差价。
从市场拿货,再送到酒店。
这中间能挣多少,全看你个人跟市场批发商拿货价。
假如,白菜的市场统一价格是两块钱。
你要是能在批发商那边,把价格压到一块钱。
那么,中间就有一块钱的利润。
但是这种价格,酒店是不会接受的。
所以必须降低几毛钱,酒店才有可能选择跟你合作。
至于签署协议……
除非供货量特别大,每月能达到十万块钱金额以上,双方才会签署协议。
但是这种体量的酒店,是不会跟她这种二道贩子合作的。
人家都有固定的配送渠道。
我原本就有心改变现状,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所以才不得不维持现状。
如今,了解完这个行业的信息,我意识到机会来了。
“你需要帮手吗?”
看她一脸愕然,我接着说道,“不要工钱,你我合作,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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