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砸了一拳栏杆,怒叫道:“是了,是了,这一切都说的通了。怪不得那小兔崽子能编排出那些梦话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二房搞的鬼!”
“我找秦业说亲的事,我只告诉了政二叔,旁人又怎能得知?定然是政二叔提前告知了老太太,这才借着黄口小儿的嘴,来搅黄我们东府这桩姻缘!”
贾珍话说至此,又产生了新的疑问,因皱眉向贾赦请教道:“可二房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那小兔崽子当真看上秦氏了?还是说政二叔心中藏奸,觊觎秦氏的美色?”
闻言后,贾赦心中鄙夷,这家伙眼里只有酒色二字。
贾赦摇摇头,笑道:“珍哥儿,你真是当局者迷。这关键的问题不在秦氏身上,即便不是秦氏,再有个什么林氏、马氏,他们一样会想办法给你搅黄?”
“赦大叔,你这话说的,侄儿怎么越不明白了?虽然两府早就分了家,但宗祠还在一块儿,皆供奉宁荣二公英灵,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何以至此?”
贾珍越说越感到气愤,也很委屈。他身为贾氏族长,自问对贾母这个老太君还是尊敬孝顺的,虽不说日日请安吧,但也是隔三差五就晨昏定省,从未有过龃龉。
贾赦看了一眼四周,眼见没人后,这才轻声说道:“珍哥儿,你难道没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怀璧其罪’?二房可是有二子,长子珠哥儿将来可继承荣国府的爵产,那次子呢?难道那两位就不为他做打算?”
毕竟也是武勋子弟,公侯世家,又岂会真蠢真笨?
贾珍一听这话,便豁然开朗,并脸色瞬间涨得发紫,气急道:“囚攮的,当真是狼子野心,竟然图谋我东府的家业!”
贾赦长叹一声,道:“以怨报德者,自古是屡见不鲜。珍哥儿你虽然对人家是拳拳之心、殷殷之情,但人家想的是可是如何让你们东府绝后,以便坐收渔翁之利,也算是兼祧二府了。”
“想当年我这个嫡亲的哥哥,就是被人家精心算计才痛失爵产的。何况你这个同族子侄呢?所以呢,珍哥儿,你今后可要当心了,别怪做叔叔的没提醒你。前车之鉴,历历在耳呀!”
贾赦嘘声连连,惋惜绵绵,一副为贾珍忧心忡忡又关切殷殷的模样。
贾珍远远看了一眼那隐约可见的黑漆大门,又扫过宏伟的西府宅院,登时心中冷汗沁沁,万一自己死后,贾蓉再有个三长两短,又没有子嗣传承,这偌大宁国府,岂不是要落入二房之手了?
要知道宁国府这一脉可是子嗣单薄,几乎是三代单传了,如果贾蓉还不能娶妻生子,那还真是要绝后了!
“赦大叔,您一定要救救侄儿呀!”贾珍神色惊惧之下,不禁当场给贾赦跪下,并讨教自救之法。
贾珍对于这位赦大叔有些了解,听说当年可是那位“废太子”的伴读和军师,不说智谋通天吧,那也是谋定而后动的主儿。
总之,在贾珍眼里,贾赦算是一个城府极深,甚至有点阴狠毒辣的角色。
“珍哥儿,起来说话,咱们都是自家人,何须这么客套?”贾赦顿了顿,这才忙扶起贾珍,“我这个做叔叔的,既然已经给你提了醒,自然是要拉你一把了。不说加官进爵吧,至少能守住祖宗留下的这份基业。”
“咱们进去说话。”贾赦说完,便携着贾珍的手,步入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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