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上,没等陈氏起身,已经站起来了,刚想出去转转,就在门口遇到一个光头和尚。
那和尚一脸慈祥看着他,目光由由惊奇转为平静,然后笑道:“施主来此,是为了还愿吧?”
谢瞻拱手道:“非也,是为了祈福。”
谢宁赶上来,拉着谢瞻的手,看向老和尚,那和尚见了她,眼里一亮,又看了看两人,似乎豁然开朗。
“原是如此,因果循环啊!”
说罢,又继续道:“我认为施主此番该多上一炷香,既该祈福,也该还愿啊!”
谢瞻不喜欢这些弯来绕去的话,站在那儿不动,倒是谢宁甜甜道:“大师傅,我爹爹第一次来这里,还什么愿呢?”
大和尚捻了捻佛珠,笑道:“小姑娘,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他问而不答,答而不问,谢瞻抱着谢宁便离去,谢宁却望着那和尚许久。
不了了之?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莫非自己心里的愤恨掩藏不住了?
可如何不了了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保护自己想保护的,除掉害自己的,这是天道。
一晃便过了七八日,一家子住在了寺庙的厢房里,连着吃了好几日素,谢安叫苦不迭,嚷着要吃肉,吃了谢瞻一顿打。
谢宁的病情倒真是缓和了,没再发烧了,一日日康健起来。
这日,谢瞻刚带着陈氏逛了逛后山回来,便看到了自己的随从从山脚跑上来,见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平复了,谢瞻才知,宛县那头出事了!
县令带着人剿匪,两千人去,只几人逃回,可谓是全军覆没。
当夜谢瞻和陈氏商议了一番便下了山,谢宁知道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她一边庆幸谢瞻躲过最危险的关头,又担忧他这一去,会不会出事。
陈氏自然也是担心,上香时也心神不宁,还被香火燎到了手,谢宁心疼不已,撺掇着谢安谢真,哭闹着要回去。
原本计划的半月,现在算起来不过七日,可佛法讲的七日一循环,此时不走,那得等到十四日,眼看谢宁大好,又担心丈夫,在佛殿跪着祈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带着三个孩子往回赶。
回去的路上,不像来时那般轻松,特别是谢宁,绞尽脑汁回忆上辈子这事儿,从前是京都派的人扫尾,这次换了谢瞻,有了之前的情况,谢瞻当不会轻敌才对,都怪她从前不关心这事儿,当时是怎样抓住这匪贼的?匪贼姓谁名谁?她竟一概不清。
回了谢家,谢瞻果然不在,带人剿匪去了,当夜也没有回,只是传来消息,一切安好,陈氏放下心。
入了夜,谢宁却睡不着,她半夜从床上怕起来,穿过二门去寻谢安,也是巧了,谢安还在练武,见了她将棍子一扔。
“三哥!”
谢安有些不好意思,像是被抓包一样,可谢宁却高兴看到他的勤奋和变化。
“你是担心父亲了吗?”
谢安坐下来,沉默了一瞬,才道:“你做的梦不是你死了吧?”
两个孩子一时无言,谢安继续道:“那天我去寻你,就发现你衣服是湿的了,你把他们诓骗到寺庙里去,是为了帮父亲躲过这事儿?”
谢安只是神经大条,不是全然的愚蠢,连着两次事情,他知道谢宁真是不简单,听说剿匪死了近两千人时,他便回过味儿来了。
他就知道,谢宁怎么会无缘无故让他寻陈氏说那些。
“是,我做梦带人去剿匪的全死了,所以不想父亲去。”
果然……可是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谢瞻还是去了。
“那你梦到后面了吗?那匪贼如何了?”
“记不清楚了。”
谢安一阵失望,抱着头,其实他心里知道,一旦谢瞻出事,他们都好不了。
“那怎么办呢?”
谢宁道:“我们也跟去吧,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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