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洪灾,大齐伤了元气,刚进入腊月,北边匈奴便犯境,因着守将守城不利,匈奴连攻五座城池,皇帝怒极攻心,卧床不起。
户部尚书陈皋上书,因洪灾各州军民疲敝,唯有儋州因救灾及时,损伤最小,建议皇帝调淮南军赴北。
谢宁看着来信,心道陈皋这个老匹夫,真是会找借口,可上辈子也是魏铮领军前往的,冥冥中有些事情还是在按上辈子的轨迹走。
前世,魏铮在北境一场战事中受伤,回京后皇帝假惺惺的以丞相之位安抚魏家,可魏铮伤势太重,根本不能劳碌,遂拒绝,后来这位置落到陈皋手上。
再后来,她和沈如琢入京都,陈皋的小女儿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瞧上沈如琢。
一个是谢家不要的女儿,一个是当朝炙手可热的丞相之女,沈如琢的选择可想而知,他一向清醒。
腊月中,皇帝下令调淮南军十万,让魏铮领兵赶赴北境。大齐同匈奴的仗,断断续续,一打便是三年。
……………
四季山下,一架马车停在了路旁,车夫下车去取茶水,可等他转身一看,马车居然朝着山下跑了十来米了。
“站住!”
“快快,让开!”
车夫叫着连忙上前去追,可他离马车太远,跑得满头大汗还是没追上。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冲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不顾危险拉住了缰绳,自己却被马儿拖得摔倒在地,大半条手臂被擦得鲜血淋漓。
车夫顾不得感激那男子,连忙问车上的人:“小姐,夫人,你们可还好?”
帘子掀起一角,一个小丫鬟探出头来,骂道:“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夫人和小姐在车上吗?要是出了事,老爷非要打断你的腿!”
车夫垂着头,瑟缩道:“方才是惊了马,幸好有一位公子赶来拉住了缰绳才没酿成大祸。”
“哼?没眼力见儿的,今儿回去就把你换掉。”
小丫鬟还在骂,马车内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道:“好了,巧秀,拿二十两银子给那人,让车夫赶紧回府。”
巧秀哼了一声,才下车去看救他们的人,叫道:“诶?这不是沈公子吗?你怎么在这儿?”
车帘一动,下一瞬钻出一个身着华服的小娘子,那张脸艳若流光,眉眼却冷如芙蕖,只是稍显稚气,不敢叫人臆测往后是何等模样。
“沈大哥?”小娘子喊道。
沈如琢望去,一瞬间心都空了,满心满眼都只剩眼前的谢二娘子,她实在太美,让他都感受不到手臂的疼痛。
“你的手怎么了?”谢宁急道,眼里的泪水都差点掉下来。
沈如琢吸了口气,“我今日上山来,正好看到你们的马车受惊了,怪我身子弱,为了拉住马费了些力气,可还是不小心伤了手。”
他的手正往下滴着血,触目惊心。
“沈大哥,下次别做这种傻事,人力岂能拉住受惊的畜生,要是伤了你这双手,我怎么过意得去。”
谢宁一边埋怨,一边掏出手帕给他缠上。
这一瞬间,沈如琢只觉得一切都值得了,连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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