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同归于尽的样子,可真是吓死他了。
他生怕这小女人一怒之下真的会做什么傻事儿,恨不得当时身上生出一对翅膀来,飞过去。
后来见那群人果然怕死,一个个都退了出来,他才放了心。赶过去,二话没说,照他们头脸就是一顿鞭子。
敢逼得他顾章的女人要和他们同归于尽,他绝不会绕过他们!
离儿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娶回来,恨不得捧在掌心里,又怎能由着这些人来欺负她?
在顾章内心澎湃激昂的时候,苏若离正惬意地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怀抱的温暖。
这还是她头一次好好地体验着窝在这个男人怀里是什么感觉,那种温热舒畅,让她有些贪恋地嗅了嗅鼻子。
他的身上没有什么香味,只有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若说非要形容一下,她觉得,就跟阳光的味道一样。
和他贴得这么近,她的头靠在他的身上,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就像是进攻的鼓点,沉重有力。
这一刻,她只想卸下所有的坚强,好好地做一回小女人。
身下的马儿走得并不快,马上的两个人也失去了时间概念,好似去春游一样,只管往前游荡,并无目标。
过了年,天儿一日暖似一日,路边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那是初春的希望,没过几天,就会,蔓延成一片绿茵。
苏若离动了动身子,舒适地换了一个姿势,扬着脸儿看着这张日渐坚毅成熟的面孔。
不过两三年的功夫,他已经脱去了少年的稚嫩,如今的他,眸光坚定,似乎所有的困难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一样。
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何他要如此护短,护得有些不可理喻?
这样的他,岂不是会落更多的口实?若是将来积少成多,那他,还能安然无恙地做这个怀化将军吗?
心里这么想的,苏若离也就顺口这么问了。
刚才在三元堂的时候,人多嘴杂,她不便相问。如今到了城外,这条官道上除了稀稀落落的几辆车马,并没有什么人。
她倒是要弄个明白才是!
虽说他现在已经成熟,可鞭打侍郎府下人的做法,还是有些欠妥当啊。
定了定神,苏若离对上他那双璀璨坚毅的眸子。
顾章也正看着她,两个人视线相撞了下,他才淡淡笑道:“你也知道,一味地软弱只会让别人更加欺负你,左右我有个杀人如麻的名声,不用白不用,吓唬吓唬他们也好!”
顿了顿,他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再说,他们胆敢欺负我顾章的女人,就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望着他一脸的霸道护短,苏若离哭笑不得。
这人,以前还真没发现他如此斤斤计较呢。
她眨巴了下眼,轻声问他,“你这人,无疑和侍郎府结了仇。虽说你如今已是正三品的怀化将军,可根基未稳,脚还没站住,就这么跟他们硬着来,到时候被人家给钻了空子可就不好了!”
苏若离拧着眉,一脸担忧的样子,着实取悦了顾章。这个小女人,竟然这么为他着想啊?
此生,为她肝脑涂地也值得了。
垂下眸子,他低了头,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喟然一叹,“你说得对。我这么做确实树敌不少。不过,若是我谨守本分,那些人也不见得就老实了。”
这话倒是话中有话,苏若离抬眸,脸上写满了疑问。难道顾章发现了什么?
她也觉得今儿事出突然,特别是那锡罐被人给动了手脚,就预示着这不仅仅是一场医闹风波,背后,怕是有人暗中捣鬼吧?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眨巴了几下,苏若离已是想明白了,“你是说,这背后有什么人指使?”
碰到顾章带着欣赏的眼神,苏若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为何要这般栽赃陷害?
隐隐约约地,苏若离心里已是有了数。
这人,跟她有仇,而且还是个大手笔的人物,不然,怎会指使得动兵部侍郎?
就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意思了?
顾章知道苏若离一向聪明,一点就通,带着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他们两个细细地分析起来。
这件事儿只能是暂时过去,怕后面还有大头呢。
而顾章也悄悄地告诉了她一些实话,如今他们虽然成亲,可皇上心里怎么想的,他们还不清楚。
按说皇上那个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不会罢休的。只是不知道他何时找个茬儿来对付顾章,顾章只能事先做了完全准备。
如今,他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他不能低调反而只能高调,高调到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怕妻子没有出息是个草包的男人。
他要养精蓄锐,万一将来皇上重提旧账,他也好给自己留条退路啊。r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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