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有什么难的?”
罗氏瞧着自己女儿眸中那委屈的目光,心下不忍,忙安慰着她,“你别怕,她给你三妹置办那些,也得给你置办这些,不然,我饶不了她!”
顾梅娘见她娘如此护着她,心里稍觉欣慰,可一想到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不由又黯然神伤起来,“我这个样子,怎能嫁得出去?连亲事都定不成,哪来的嫁妆啊?”
罗氏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一拍大腿,笑道,“梅儿别急,娘有法子。你这事儿除了咱们自家人知道,别人并不清楚,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身子,入了洞房,娘自有法子。”
顾梅娘也是过来人,自然明白罗氏说的是什么,听着脸上一红,却心里大定,可转瞬一想,又不安起来,“娘,除了我们自家人,还有诚国公府的二小姐也知道的。”
上次在诚国公府晕过去,虽然李兰馨当时不在场,可到底是在人家。当时的下人也有几个,若是李兰馨不知道的,当时怎么会那这事儿威胁她。让她给她卖命呢?
罗氏眸光转了转,半天才叹道。“她一入宫为妃,对你大哥想来也死了心,还提这档子事儿做什么?”
顾梅娘没吭声,可心里到底还是忐忑的。
傍晚,顾章下了衙回来,苏若离就把今儿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说罗氏怎么一心做主想订了礼部侍郎家的侄小姐……
顾章听了半晌无话,良久才搓着大手往火盆上烤火。笑道,“若礼部侍郎家的侄小姐当真是个好的,倒也无妨。我明儿托人给问问,也得问问二弟的意思才成!”
苏若离也觉这么妥当。
吃过了晚饭,叫人把顾墨叫过来,顾章就把这事儿给他细细地说了,末了又问他,“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跟我们说说,也好给你参谋参谋!”
顾墨瞥了一眼苏若离。很快地就垂下了头,自失地一笑,“大哥大嫂为我费心了。我能有什么想法。但凭大哥大嫂做主才是!”
话虽这么说着,可眼底到底有遮不住的失神。当初误传顾章战死在沙场的时候,顾墨心里也是想过要娶了苏若离的。
那次的尴尬之后,他一直都躲着苏若离。如今,苏若离成了他的的真真的大嫂,他再也没了想头。
可曾经思慕过的人,到底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何况,苏若离又是一个让人难以忘却的奇女子!
苏若离是知道顾墨的心思的。只是她心里没他,自然体会不到顾墨心中的苦。
这事儿苏若离并未和顾章提起过。一来是自己心中坦荡荡,二来觉得当时顾墨年少。也许是一时冲动。若是跟顾章说了,他心里存了芥蒂,和顾墨有些罅隙就不好了。
如今朝中形势波谲云诡,他们兄弟一文一武,该抱成团才是,这么点儿小事儿也就不足挂齿了。
何况,自打她和顾章成亲后,顾墨一直规规矩矩,从未有过逾矩的迹象。她,怎能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听了顾墨这么说,顾章只当他不大懂得这些事情,唏嘘一声,拍了拍顾墨的肩头,笑道,“既然你这么信任我们,这事儿我们就给你做主了。”
顾墨忙点头,告辞出去。
顾章和苏若离洗漱了也就安歇了。
第二日一大早,顾章就找了相熟的人去打听了,回来说是这侄小姐父母双亡,一直住在伯父家里,也就是礼部侍郎家。
为人甚是爽利,也没什么不好的名声传出去。
顾章把这些话学给苏若离听,两个人也都觉得还算可以。凭着顾家的门第,想攀附上那些世家贵族,也很困难。
礼部侍郎家的门第不低,侄小姐又是个孤女,如此倒是不错。
回头又把这话跟顾墨说了一遍,顾墨也没什么疑义,这事儿就算是敲定下来了。
苏若离这才来到罗氏的翠微堂,把事儿说开了。
罗氏本来气着苏若离的,嫌她不给她脸面,让她等了好几日。如今见这事儿要成了,又欢喜起来,翻身坐在炕上,笑道,“我的眼光还能有错不成?咱们家和礼部侍郎家结了亲,也算是高攀了。”
这个时代,文官的品级要比武官高,依着顾章的身份,确实是高攀了。
不过顾墨小小年纪能中了进士,也可谓是少年锐进,将来前途不可估量。
想来礼部侍郎家也是愿意的。
于是,罗氏兴兴头头地和苏若离敲定了提亲的单子,自己又请来媒人带着礼物和顾墨的八字去了。
到了晌午,媒人就乐滋滋地回来报信儿,说这事儿成了。
一家人都高兴地合不拢嘴,把喜讯儿告诉顾墨时,他只是淡淡地一笑,仿佛这事儿跟他无关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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