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概以为我会被激怒,但我的自尊和同胞们受到的苦难比起来,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屈辱算什么呢,难道我们平时所说的愿为同胞牺牲的话是假的不成?我绝不会因为他们的无礼要求而退缩,我会堂堂正正的和他们辩论,把我们的证据公布出来,通过听证会传达我们的诉求给公众知道。”
埃瑞克的声音铿锵有力,他的态度大义凛然,听了他的话,教授感动的频频点头,他看得出埃瑞克没有说假话,汉克也走过来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深感自己没有看错人。
“你真的打算听他们安排?”在众人的交口称赞中,奥罗罗靠近他小声问道。
埃瑞克没有回答,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笑容,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一进门,他几乎就想要放声大笑起来。
这些政客竟会想出如此精妙绝伦的主意,真是妙极了。
被束缚、被拘禁----忍受着屈辱和压力,在如此不公的对待下依然坚贞不屈,在几千万观众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执着追求,这可绝不是什么耻辱,而是一个难得的舞台,通过这个舞台,埃瑞克简直和那位被绑在断头台上仍不忘高喊“自.由”口号光荣牺牲的古代英雄一样光辉伟大。
人类都是怜悯弱者的,无论内心怎么想,他们至少在表面上会对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悲剧伤心落泪。
人类又是崇拜强者的,他们会对征服困境笑对人生的勇士产生敬佩之情。
当这两种情绪混合在一起,埃瑞克的事业就会减少许多阻力。或许一时之间不会有很多人对他施以援手,但他们也不会主动送上来制造麻烦。
“我真该感谢他们。”黑暗的卧室中,埃瑞克的眼睛闪闪发亮,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
他知道,当他正式出席听证会的一刻起,谁也无法否认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变种人权益斗士。
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脱离学院单独存在的身份。
第二天上午,斗士先生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帮助。
“医疗集团?”他怀疑的看着汉克,这位野兽先生受人所托,带了一个人过来和他见面商谈关于几天后听证会的事情。
“是的。”汉克点头。“一个对我们帮助颇多的老朋友派来了使者,他想要和你单独会见。”
埃瑞克答应了他,同意与那位医院集团的代表见面。
不久之后,这位代表先生来到了埃瑞克的房间。
这是一位穿着驼黄色工作装的先生,他大约五十来岁,身材壮硕,眼睛大而有神,金色的连鬓胡须布满了半张脸,看起来像只凶猛的雄狮,但是笑容很阳光,有一种强烈的感染力让你情不自禁对他产生好感。他行走的速度很快,在汉克的指引下带着一股风走进了房间,一看见埃瑞克,就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表达善意。
他的手温暖有力,让人感觉到他的内在远比外表要年轻许多。
当两个人双手交握的时候,埃瑞克打量着来人,这位访客也在打量着埃瑞克,在他的心里正在无声的勾勒着埃瑞克的形象。没有被外表的温和所迷惑,这位谈判经验丰富的访客通过坚定的眼神和那只干燥有力的手,敏感的意识到埃瑞克温和外表之下的强硬,同时在心里微妙的调整策略。
“林奇·莫格莱尼。”访客自报姓名。“忝任全美医学协会暨美国医药研究及生产协会理事,见到您非常荣幸。”
全美医学协会和美国医药研究及生产协会是医疗利益集团每年投入最多的两个游说团体,它们根据以游说和请愿的方式与议员沟通表达诉求,或是以种种手段,让立法者或监管者相信游说方的做法是正确的,从而在立法过程中保护自己的利益。每年为医疗体系服务的说客有超过两千名,平均每个国会议员有四个说客照顾,而包括付给游说公司的开支在内,这些团体在去年上半年就花掉了两亿美元,其中制药厂商支付了一半。
能够同时在两个游说团体担任理事,其关系之广泛、能力之强可想而知。
这样的人物出现在泽维尔学院,本身就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
他为何而来?代表谁而来?为何在这个时间来?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埃瑞克笑着请这位先生坐下,然后他们直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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