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家里差点吊死,是教授和斯科特把他救了出来,随后教授又抹去了无关人士的记忆,相信那一次的经历令他此生难忘,所以尽管埃瑞克对学生们放宽了限制,他也一直喊着要回家却始没有动身。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的父母总算来了,这一家人如期团聚的场景表面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父母与长子深情相拥,弟弟与兄长握手凝眸,看那些红红的眼眶、噙着的泪水和抽动的鼻翼,这幅深情场面打动了不明就里的奥罗罗和学生们,简直堪比莱昂纳多大师创作的最后的晚餐,特别是那些掩藏在温情脉脉之下难以察觉的微妙尴尬让它的品质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因为其中存在着耐人寻味的复杂,这种复杂的味道在埃瑞克看来可要比一盘盘侍应生送上来的暖绿黑松露芦笋沙拉、罗勒叶香菇烩猪排或是香草蔓越莓芭菲强太多了。
他和琴会心微笑,看着父慈子孝的情景,向这对夫妇频频举杯,很快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德瑞克夫妇的确很尴尬,这倒不是说他们不思念离家已久的儿子,而是出于一些现实的考虑使他们曾经做出过违心的决断。
最初他们以为巴比是上了大学预科班,那时他们还是挺高兴的,谁不喜欢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但现实变幻莫测,在邻居们的指指点点中,这对父母忽然得到一个噩耗:巴比是变种人,呆在一个专为他这样的病人开设的学院里。
波士顿不像纽约,那里风气保守,而他们又住在城郊更加保守的社区里,当熟人把巴比认出来并对他们私下抱有看法时,他们争吵过、冲突过,但最终可耻的妥协了。那段时间他们像害羞的驼鸟一样假装没有这个儿子,对任何变种人的消息不屑一顾,矢口否认与巴比有关的一切,好像只有罗尼一个孩子----他们没有联系报社,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生活在贫民窟肮脏破旧的拥挤公寓里,像底特律的黑人一样过着社会最底层的生活。
直到小学枪击事件中巴比在电视上出现,那张面色红润的脸、洪亮浑厚的嗓音和质地考究的衣服都说明了他的生活完全不像父母想的那么糟糕,他似乎比离家之前还长高了几英寸。这让他的父母至少知道儿子的营养还不错。
然后就是一次次新闻播报,巴比和他的同学们不断出现在电视节目里,偶尔会也做些单独的访谈,熟识的邻居们不再背着这家人窃窃私语,有个变种人儿子似乎也不再是令德瑞克家蒙羞的事,于是他的父母终于接受了现实,开始酝酿着要去纽约见儿子一面。这次连一向敌视变种人的小儿子也没有反对,令父母大人颇为欣慰,满以为一家人团聚就在眼前,结果快要成行的时候坠机事件发生了。
在这次事件中,巴比和他的变种人朋友们成了国民英雄。
这让德瑞克家的生活一下被打乱了,作为超级英雄的父亲老德瑞克被市长阁下亲切接见,德瑞克夫人忽然发现自己成了邻里之间的风云人物,就连和哥哥关系不佳的小罗尼也被无聊的记者包围了好些天,他们总想从这家人口里弄到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毕竟相对于其它似乎是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学生,巴比是已知的惟一有正常家庭的变种人英雄。
记者们是如此之多,他们不仅出自波士顿本地,也来自纽约、来自华盛顿、费城,甚至是西部城市和外国驻美通讯社,仅靠这些人就带动了当地旅游和餐饮业的发展,更别说有些朝圣一样过来膜拜的变种人爱好者,他们就像那些血族爱好者和丧尸爱好者一样稀奇古怪,大量的旅行帐篷在德瑞克家的住宅外面搭起来,直到社区主席威胁报警才把这些家伙赶出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原本的兴奋化为乌有,德瑞克夫妇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巴比会怎么看父母?
会不会恨我们?
当见面的一刻,迎接自己是为父母冷漠而产生的愤怒,还是已经不愿再见到这些无情的亲人?
这种种猜疑和反复就是他们迟迟没有过来的原因,他们一拖再拖直到没有理由再停下去,分别已久的德瑞克一家才在纽约见了面。
好在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糟糕,巴比是个好小伙子,再加上埃瑞克的教导没有像他的父母一样心态失衡,对家人他只有热情洋溢,一心要讨好他们,于是三位亲人终于好过了一点,老德瑞克不经意间打量长子,发现他的身材已经和自己一样高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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