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吟和池渊已经在外头,看见她后有些担心:“怎么了?是听不懂吗?”
“四哥,你们讲的什么?”
“五经。你们呢?”
“你做梦肯定都猜不到。”柳轻柔撇嘴。
“不会是三字经吧?”
“差不离,是弟子规。”
柳从吟有些想笑,但看见她蔫头耷脑的又连忙忍住,安慰她:“或许等分班后就好了。”
柳轻柔也是这么想的。总不能这么大一个溧阳宫,真就天天教女学子弟子规千字文吧。
“对了,五妹,我看见大哥了。”柳从吟小声说,“不过我躲开了,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我。”
柳轻柔蹙眉:“他腿不是受伤了吗?”
“我看见二哥和三哥扶着他呢,应当是还没好利索。”
“如果他不找你麻烦,咱们没必要和他起冲突。”柳轻柔道:“万事还是以学业为主。”
“我知道的。”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饭堂。
能来溧阳宫求学的,大部分家境都不差。是以饭堂并不是太热闹,反而是左右两侧的膳厅更多人。
饭堂的饭菜很是简单粗暴,全部拿一口大铁锅装起来的,每口锅后面站着一个打菜人。学子要吃什么,就在饭堂进门右手边拿了方格盒到哪口锅前面排队就成。
兄妹二人在见识过秦州的物价后自觉手里的钱不够用,于是带着池渊去蹭免费饭食。
结果去打菜时,却被告知饭堂不提供仆从的饭食,仆从的衣食住行全部都要主家自己花钱。
“那这些菜都多少?”
“三十文一份。”
柳轻柔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多少?”
“三十文一份。”打菜的大叔再次回答。
“四哥,要不咱们还是把阿渊给卖了吧。”
池渊瞪圆眼睛:“不卖。”
柳从吟忍笑:“五妹逗你呢。”
最后,柳轻柔含泪花了九十文钱给池渊打了两荤一素。唯一庆幸的是米饭是不收钱的,她暂时还养的起这个胃口超大的“吞金兽”。
吃过饭,三人回了寝所午休。末时柳从吟有骑射课,柳轻柔有书画课,一直要到申时才下学。他们得把精神养好些。
天气热,柳轻柔没睡多久就醒了,推开窗看了看立在寝所门口那巨大的日晷,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她起身洗了把脸,穿上外衣下楼。
从河边经过时,看见对面有人在钓鱼,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位曾经救过自己的皇子。
夏侯殷也看见了她,觉得有些眼熟,抬手对她挥了挥:“别来无恙啊。”
柳轻柔行了一礼:“见过皇子殿下。”
夏侯殷将鱼竿扔给木长易,提气踩着河中石灯落到柳轻柔面前,用手中折扇在她头顶上方比划了下:“长高不少啊。”
柳轻柔好笑,不客气地拆穿他:“殿下可知道我是谁?”
夏侯殷愣住:“你......你是那个......”
跟过来的木长易心累,都快对自家殿下的记性绝望了,他低声提醒:“柳府的五小姐。”
夏侯殷啊的一声,用折扇一敲掌心:“你是那个把自己当香包从楼上扔下来的小丫头。”
柳轻柔:“......”
木长易:“......”
“后会无期。”柳轻柔转身就走。
“诶......”看着人走远,夏侯殷不解地看向木长易,“我怎么觉得她生气了?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木长易叹气:“属下总算是知道公主殿下为何要着急您的亲事了。”
“你一个孤家寡人还能明白我姐的心思?”夏侯殷很是吃惊。
木长易转身:“后会无期。”
“不是,你又生什么气啊?”夏侯殷追上去,抬手搭住他的肩,“长易,我觉得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敢对你家爷甩脸子了......”
说话声渐渐远去,不远处的院子里走出来两人。
“去查查和夏侯殷说话的那个小丫头是什么来历。”
“是,公主。”
*****
跟着书画课的先生来到地方后,柳轻柔才发现居然是让她们画下男学子们上骑射课时的一举一动。
柳从吟刚刚戴上扳指,就看见一群穿着青色学子服的女学子走了过来,他本来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哪知道看见其中一个对自己挥了挥手。
仔细一看,发现竟是自家五妹。
他快步跑过去,隔着栏杆和笑眯眯的柳轻柔搭话:“你不是上书画课吗?”
“是啊,画你们啊。”
“那我等会儿可得表现好些。”
柳轻柔笑着道:“四哥自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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