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
柳轻柔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最后在他提心吊胆中笑了:“不好。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是不是故意的和我有关系吗?你是我的谁?”
“我......”
柳轻柔不再理会他,转身看向马先生:“不知道您要怎么做呢?”
马先生冷着脸:“自然公事公办。”
“那我可以有幸观赏一下吗?”柳轻柔笑了笑,“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谁挨板子呢。”
学宫的规矩其一:造谣污蔑同窗,影响巨大者,杖十,扣除学分二十。再犯者,赶出学宫。
很明显,这位学子根本没有仔细看学宫的规矩,此时还真以为自己要被赶出去,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马先生重重哼了一声:“爱看就看。”
她让肃卫队把那名哭的一塌糊涂的学子抓起来按在专门用来廷杖的长凳上。
“打!”她瞪了柳轻柔一眼。
“啊——”
一杖下去,那名学子登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十杖打完,那名学子腰臀处已经渗出血,整个人奄奄一息,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
周围的人,尤其是先前还义愤填膺的女学子们都不忍心地转过头去。
只有柳轻柔眼也不眨地盯着,脸上丝毫不见害怕。
那名学子不小心和她的眼神对上顿时打了个寒颤,决定以后一定要绕着她走。
处罚完那名学子,马先生看向准备离开的柳轻柔。
“上哪儿去?”
“怎么?马先生您准备留我吃晚饭吗?”
“你打架的事真以为就这么算了?”
“嗯,是不能就这么算了。”柳轻柔点头。
见她这么爽快,马先生有些狐疑:“我要处罚你。”
“好啊。”就是再次点头。
这次就连夏侯殷他们都看不明白了。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柳从吟皱眉:“五妹......”
柳轻柔抬手示意他别急,然后对马先生说道:“打架我认。但,架不是一个人能打的起来的。您气势汹汹带着一群人就抓了我一个人走,又准备用刑屈打成招。我会向上面申请调查您是不是被收买了。毕竟,这里还有个前车之鉴不是?”
她指了下那名学子。
“你胡说八道!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吗?”马先生怒道。
“所以您否认被人收买,但是承认准备用刑屈打成招咯?”
“你......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柳轻柔道:“可您没有否认不是吧?”
“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的不是您吗?”
柳轻柔扔掉手里的棍子,拍拍手:“事情明明已经很清楚了,我是被冤枉的。那么那些女学子来找我麻烦,对我动手就是先行挑衅,我反抗有什么错?还是学宫之中,只允许挨打,不允许反抗?”
马先生还要再说,却见前方人群散开,学宫的主事之一,典先生笑呵呵地走过来:“哎呀呀,女娃娃口齿伶俐啊。”
“先生秒赞了,学生笨嘴拙舌,还得再练练。”柳轻柔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典先生脸上的笑一僵,他是在夸人吗?
夏侯殷几人忍俊不禁,纷纷扭过头去装模作样地咳了咳。
典先生捋了捋胡子,笑道:“今日的事老夫已经听说了,都是一场误会,就都散了吧。”
柳轻柔今天这口气还真就咽不下去了:“可是马先生还要罚我呢,不能散。”
给你梯子下就得了,哪儿这么多事!典先生心道。
可在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尤其那几位皇子也在。他只能继续心平气和地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马先生也只不过是一时气急罢了。”
马先生不甘不愿地点头:“是。”
“既然如此,那马先生该不该以身作则呢?”柳轻柔问。
“你想做什么?”马先生不悦。
“做错了事,就得赔礼道歉。马先生身为学宫的管教,难道不该以身作则吗?不然的话,学生很是怀疑马先生以往是否也像今日这般公允。”
“你不要太过得寸进尺!”马先生气急败坏。
“如果赔礼道歉是得寸进尺的话,那便算了吧。”柳轻柔轻轻勾起嘴角,“毕竟学生还是很胆小怕事的。”
在场所有人闻言齐齐沉默。
不仅敢和肃卫队动手,还敢让管教赔礼道歉,就这你还叫胆小怕事?
是以为他们不知道胆小怕事四个字怎么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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