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说到认真时,恨不得带着梅儿去找翊公子对弈,他痴迷于下棋,所以心里有一个排行榜,本来他稳居第一,可是遇到翊公子后,便自行排到第二了,现在又遇到梅儿,他便到了第三,这个倒是小事,只是他现在急于知道这第一到底是翊公子还是梅儿。
覃思源胸有成竹,“这第一当然是我的徒儿了。”
“为何?”
“年龄!”
江城子彻底无语了,若是按照年龄,梅儿的确比翊公子小几岁,可是如果按此来算,自己岂不是排名又要靠后了?四十不惑啊!不禁想起来后浪推前浪,前浪咽气了这句话,白了覃思源一眼,年龄?能和棋艺挂钩?
覃思源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猛地拍了桌子一下,引得江城子和梅儿都看向了他,“师弟下棋喜欢赌点儿什么,这些年来也赢了无数宝贝,不知道你与那翊公子下棋,赌的什么?”
江城子的脸立即黑了,阴云密布,低声嘟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覃思源本来只是好奇,看到江城子如此表情,心中陡然生疑,“怎么,师弟还有输不起的时候?”
江城子向来好面子,被覃思源这么一说,立即争辩,“才不是输不起,帮他一个小忙而已,只是不许告诉外人。”
“我算是外人吗?”覃思源的好奇心被挑起来就不容易熄灭。
“翊公子说的外人指的是任何人。”江城子守口如瓶。
覃思源立即不悦了,这个师弟竟然当自己是外人,连这么件小事情都不告诉。
师兄弟两个人一直亲密无间,无话不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可是已经答应了翊公子,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面对师兄也只能选择不说了。江城子有些内疚,转眼看到梅儿,眼珠一转,“不如找个机会让梅儿和翊公子下盘棋,赢了的话,就让翊公子亲自告诉师兄,如何?”
覃思源眼睛一瞪,“我没那么无聊,懒得管你们赌了什么!我这徒弟长的貌美如仙,若是被那浪荡公子瞧上怎么办?下棋?没门!”他对翊公子没有任何好印象。
师傅,您老人家真的想多了,梅儿心里默想,悄悄低下头。
江城子暗暗摇头,梅儿是貌美,可是那翊公子也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啊!这个师兄太护徒弟了。
几日后江城子要离开,去叶园探望叶谂,覃思源闲来无事,便与江城子一起去,临走时布置了一堆的活儿给梅儿,并且一副内疚的样子,“不是师傅不带你去,而是这清幽谷每天寻医问药的人甚多,不能耽误了生意,是不是?”
梅儿哦了一声遵命,独自在清幽谷采药。看着覃思源和江城子的身影越走越远,才气恼的将手中的草药扔在地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见一个人影,还每天寻医问药的人甚多,师傅,您不装就活不下去啊?生怕江师叔瞧低了吗?”坐在草地上无聊的看着天上的白云,用草编织了一个蛐蛐。
清晨的阳光果然很好,不一会儿便觉得身上暖洋洋的了,梅儿看着出谷的路,空无一人,这偌大的清幽谷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本来没有师傅天天在身边念叨,她应该觉得高兴,可是也寂寞了许多。师傅出去一个月,怎么打发这时间呢?梅儿不是偷懒之人,每天翻看书籍,采药,劈柴,实在没有事情可做了,就自己和自己下棋玩儿,打发时间。她跟随覃思源学艺六年,多半是在枯燥乏味中度过,所以也练就了打发寂寞的本事,耐得住无聊。
这日梅儿到后山去采些草药,没有了师傅的督促,她怡然自得。清幽谷位置特殊,四面高山围绕,气候异常,经常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半山夏日半山雪。清幽谷的后山便是常年积雪不化的山阴之处,适合各种珍贵草药的生长,当初覃思源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药王谷安置在了这清幽谷中。
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梅儿边走边欣赏风景,偶尔搓个雪球,去打树上没有掉落的叶子,却是接连几个都打不中。干脆踩脚印玩,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踩出了弯弯曲曲的一条脚印,边走边自娱自乐,却是越走越远,不知不觉中天色渐黑,她才想起来要采药回去了,这山里的夜风很大,很冷,于是返身往回走。
忽然听得身后马蹄声,梅儿回头看,一匹白马飞驰而来,上面趴着一人,看不清楚容貌与年龄。这后山一直没有人烟,这人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梅儿有些好奇。
白马跑过梅儿身边时,身上那人扑通摔落地上,白马止住了脚步,围着那人打转,用嘴巴拱拱那人,那人却是一动不动,一袭白衣和雪地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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