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还真把王大根吓住了,不过这人也是欺软怕硬,遇上比他狠的就虚了。
他外厉内荏地瞪着李介丘,还学着他的语气唬人,只是气势没有拿捏到半分,话却说得磕磕绊绊,“你、你你什么意思?你还敢砍我?”
李介丘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没忍住嗤笑了两声,然后慢悠悠掀开眼皮轻蔑地乜了王大根一眼,慢条斯理说道:“我朝律令,入室偷盗者被主人抓获打死不论。换言之,你站在我的屋子里,被我不小心砍了两刀,流血过多死了,那也得怪你身子太虚,连区区两刀都受不住。”
王大根是个目不识丁的莽汉,不知道什么律令法规,被哄得一愣一愣,好一会儿才说:“谁谁……谁偷盗了!我偷你什么东西了?!你这是诬告!!县老爷会打你板子!!”
李介丘又笑了一声,他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抬脚轻轻踢开了脚边的一块碎陶片,轻飘飘说:“也是。瞧这屋子乱的,这哪里是偷盗,分明是抢劫。”
“你你你你!”王大根被说愣了,完全找不到话来反驳,还心虚地看了地上的木渣子、陶瓷渣子,心虚得更厉害了。
他一眼扫到扶着墙壁,颤巍巍站起来的杨禾,立刻想要过去拽人,还说:“是他!这是我媳妇!我是来找他的!”
王大根的手还没碰到杨禾的衣裳,这看起来瘦巴巴的人却突然发狠朝王大根的手背挥了一下,眼里泛着冷意和狠意。
“啊!!”王大根立刻缩回手,用力捂住。但手背上被划出好大好长一道口子,鲜血根本止不住,已经渗过指缝汩汩往外冒,“你这个贱人!”
原来杨禾不知什么时候捡了一块碎陶片,用尖锐的一头狠狠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下。他刚划完王大根,突然又抬起手果决狠厉地往自己脸上一左一右划了两下,又深又长的伤口贯彻了他整张脸,霎时鲜血淋漓,面上血肉模糊。
李介丘:“!!!”
叶小尘:“杨禾哥!!”
赵田氏:“禾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啊!”
杨禾没有看急切担忧的几人,而是冷冷盯着眼前的王大根,咬着牙说道:“你不就是想把我卖到窑子里去吗?现在我的脸也烂了,你就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我这样的烂货。”
嘶……好狠。饶是李介丘也倒吸了一口气,被杨禾这一手镇住了。
王大根气坏了,但又害怕提刀的李介丘,最后只是指着人放了几句狠话,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等人走远,杨禾才终于绷不住了,丢了手上的碎陶片,贴着墙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捂脸崩溃地大哭起来,嘶声嚎道:“我哪里还是个人啊!我就是个物件儿!”
李介丘几乎也是同时丢了手上的柴刀,整个人都佝偻了好几分, 如果不是身后的赵树林将他一把拽住,他整个人险些栽前去。
他嘴里还嘀咕:“……吓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呢,赵田氏就看到他身上开始冒冷汗,整张脸苍白如纸。
妇人一愣,嘴巴一张就说:“你小子刚才装的?”
刚刚是装的,现在是虚的!他哪知道这具身体竟然这么弱!一点儿惊吓都受不了!李介丘暗自嫌弃得很。
他没回答赵田氏的话,而是扶着赵树林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微微弯着腰看地上大哭的杨禾,说道:“别哭了,伤口沾了眼泪容易感染。”
躺床上的叶小尘也急得不得了,趴在床边一直往外伸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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