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已经到手,李介丘打开卷布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后也没有再理会拂袖而去的大夫。
他朝李怀信和兰时两人招手,说道:“你们扶着他扑躺下来,衣裳解开往上拉,露出腰部,我来施针。”
李怀信将信将疑,他不了解李介丘,不清楚他的医术如何,不敢让他给朋友施针。倒不是他瞧不起人,只是针灸是个精细活,若是施针不当,或瘫或死都是有可能的,他哪敢冒险!
倒是痛得直不起腰的孔闻孝出了声,他扒住李怀信的手臂,撑着用力想要翻身,嘴上还说,“就让这位公子施针吧!我信他!”
他信李介丘是真的医者仁心,才有刚刚那番慷慨激昂之语。
病患本人都发话了,旁人自然不好多言,李怀信和兰时扶着他慢慢翻身。
李介丘趁空闲找旁边瞧热闹的学徒借了一支蜡烛,一边点燃一边问,“你这样痛了多久?”
孔闻孝哎哟叫着回答,“一个多月了,刚开始没有这么严重,我也没太重视。最近几天痛得更厉害了,忙找了怀信和兰时来求医,本来开了药,以为吃了就能好,哪知道今早起来连起身都难!真是动都不敢动啊!”
李介丘听完,又用手指摁了摁腰间的皮肤,都没怎么用力,孔闻孝就痛得像杀猪般惨叫起来。
不算很严重,也不算太轻松,庆幸的是还不到必须动手术的地步。李介丘松了口气,才低声说道:“我开始了,会有点痛,忍着点,千万不要动。”
孔闻孝忙道:“好好好。”
李介丘凝神,拈着银针过火烧淬,直将针头烧得发红。
兰时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怎么针灸还要用火烧针?这一针下去,不得把闻孝兄的肉都烫熟啊!”
不少大夫都不喜欢遭人质疑,李怀信担心兰时犯了忌讳,立刻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赶紧闭嘴。
李介丘还没有说话,那个借蜡烛给他的学徒倒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他听到兰时的问话,有些崇拜地开了口,“这是淬刺!很厉害,我师父也会,只是他还没有教我!”
李介丘也没有生气,反倒耐心解释起来,“就是淬刺灸法,对痹症更有效。”
说罢,他就取针灸向腰眼、阿是穴、昆仑、环跳等穴位。
围着一群人看热闹,各个都屏住了呼吸。
布针结束,还得留针两刻钟,李介丘下意识看向医馆内的滴漏,心里暗暗记好了时间。
他净了手,又开始絮叨说话,“这病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恐怕之后还得再针灸,你再找个医馆看看,要是不嫌麻烦也可以到宝塘镇找我。我现在另给你开药,一副外敷一副内服的。平常多吃些青菜、豆类,多动动,不要总坐着看书。”
这一时半会还好不了了!孔闻孝此次考试又没中,这才着急苦读,就赶着下一场,可如果这病不能好,考试哪能顺利参加。
他急得脸色更难看了,说话都没了条理,“不能好?不是、一时半会好不了?那、那我还得考试啊!来年科举在即啊!若不能温书,我考试可怎么办!”
万事皆有取舍,李介丘只好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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