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焱沉默了两秒,快速将手上那份文件签完后才一边扣上笔帽一边不紧不慢说道:“我可以给我太太打个电话么。她怀孕了,我不想让她担心。”
桌对面的几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个似乎领导模样的人开了口,“可以。”
“多谢。”景焱略一颔首,拿起座机的话筒拨通了沈若初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那一个“喂”字透过听筒传来,语气很轻快。
景焱很想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可惜时机不对。
“我有点急事,等会儿去上海。这几天不回去了。”
“啊?”沈若初先是惊讶,随即不太高兴,“什么事情啊?才回来就又好几天不回家。”
景焱低声轻笑,语气平常听不出任何异样,“分公司有个项目很急,我得赶紧过去。”
“哦。那你别太累。”
“你注意身体。先这样,我这边有点急事。”他咬牙挂断电话,然后将桌上摊开那份文件“啪——”地一合扔给秘书,“这份文件发下去吧,照常执行。我回来之前公司的日常事务由李维华副总代替执行。”说完站起身理了理衣襟,看着那对面的四名办公人员微微一笑,“走吧。”
这种询问和逮捕还是有区别的。而且那四个人都穿着便衣,所以景焱在公司员工的众目睽睽之下同他们离开,也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或者注意。
上车时他坐在后座,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了中间。那种情形,倒是让景焱莫名其妙地觉得好笑。他忽然感觉自己不像是去配合调查的,而是个极其危险的犯罪分子。
唇角往上提了提。他干脆合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仍旧是一派从容淡定,仿佛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
…………
就在景焱被带离公司不到十分钟,祁炀那边的电话已经打开了锅。
景焱用人一向挑剔,能站在他身边作为左膀右臂的哪个不是精英中的精英。更何况李维华是跟在他身边的元老了,这么多年下来可谓是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所以这边秘书才将情况汇报上来,他便在第一时间里联系了祁炀。
华景底子再厚,可如今顶头*oss被带走了。他这个副总能发挥的能量毕竟有限。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好的时候称兄道弟,关键时刻,只怕是门路虽多,袖手观望的也不再少数。倒不如找另外一个手眼通天的人求助。
而且祁炀在华景有份额不小的股份,只不过没公开。说来说去,他也算是小半个老板。
祁炀在接到李维华电话的时候,难得大吃了一惊。一是惊诧于事情会扩散得这么快,二是没想到连景焱都会被牵连。挂断之后,连忙又播出另外一个号码。
等一圈儿电话打下来,已经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儿。不过倒是不大不小的有些收获,也没有白费力气。
那位胡副总财太黑,早就被人瞄上。只不过明年有几个位置上人将要退下来,会换上新领导,于是各方面关系有些微妙。再加上他背景比较硬,便一直没人去动。谁知道今年初竟然让人实名举报了。
举报人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几万字的材料洋洋洒洒,连同几份有利证明,直接送到了省里纪检。于是有关部门顺藤摸瓜,开始暗中彻查。直到前天,正式批捕。
而被请走喝茶的,不只景焱一个人。标准的说,从昨天开始,参与了新城区招标,并且项目总金额在一定数额以上的公司相关负责人,都是被询问调查的对象。并且相关账目文件,都要冻结核查。景焱在新城区一共两个项目,数量不多,可工程都不小。
但不管怎么样,祁炀一颗心多少落了地。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没什么问题。景焱做生意手黑归手黑,可行事一向谨慎。既然前天他说没有违规,那肯定就是没有。喝茶也不过就是个过场,走完就算了。
倒上一大杯水一口气喝完,他给李维华回了电话,把这些情况简述一遍,“不过就是个例行调查,没什么大不了的。该把关的你一定要把住,千万不要让有心人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我估计他顶多明天晚上就回来了。你有事再及时和我联系。”
只不过这次祁炀彻底失算。景焱不但第二天晚上没回来,第三天、第四天,甚至第五天晚上也没回来……
城南宾馆虽然名字叫宾馆,可它既不对外营业,也不在b城城南。
地点倒是挺清净。独立院落的3栋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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