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曾说会永远陪着她,可母亲还是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留在了世上。
几度梦回,她又钻进母亲怀里,贪婪吮吸母亲身上馨香,一边撒娇一边偷懒。然而梦醒后,只余枕边一片濡湿。
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母亲给她取名知瑾,希望她品性高洁如无暇美玉。
可即便她是块美玉,也要被李素华、李贵妃践踏,被三年后那个陌生男人碾碎。
她很想再见母亲一面,她想亲口对母亲说:“母亲,女儿好想您,您能再陪陪女儿吗?女儿不想一个人。”
一滴清泪,晶莹剔透滑出眼角。尚未落地,已然风干。
母亲走后,她不再出院子。除了冬儿和袁娘,她不相信任何人。
旁人以为她冷淡,其实她怕受伤,她并不坚强。衣食无忧又如何?她也需要人陪伴,需要人呵护。然而叶敏才做不到,老夫人做不到。他们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她在度芳院里独自长大。
梅,栀子,母亲走后,她在度芳院也种下同样的两棵树。
披风从身后披到肩上,冬儿轻声道:“姑娘,夜里风凉。”
“嗯。”叶知瑾闭了闭眼,隐去眼角泪水,“回屋吧。”
濮阳城外,夜色如墨。同一轮月下,男子负手而立。月光拉长男子修长身影,男子背脊挺直,一动不动,夜风吹动男子暗紫色襕袍,团龙云纹在月下熠熠璀璨。
“二哥,”花显从身后走来,“准备好了,现在动手吗?”
赵渐石转过头,剑眉下凤目深邃,“濮阳县的人到了?”
“到了,知县听闻你要人,立即调了一百城兵来,按你的要求,都带了弓箭。“
“好,把孟六带来。”
没一会儿,两名待卫拖来一个身穿白色中衣,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人。“呯!”侍卫将人扔到赵渐石脚前,来人匍匐在地,如团烂泥。
“孟六,现在还不想说吗?”赵渐石居高临下,表情淡然看着地上人。
孟六颤抖着身子抬起头,长发半遮半掩满是血污的脸,“王……王爷,属下……属下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赵渐石嘴角动了动,“正月十六,你去铁匠铺修兵器,转道去了卧月酒楼。正月二十,你去铁匠铺取兵器,又转去了翠茗茶楼。孟六,你能告诉本王,你去做什么吗?”
孟六闻言抖得更加厉害,头发又遮住脸,“王……王爷,属下去喝酒饮茶,并无其它。”
赵渐石微微摇头,“孟六,本王很好奇,你何时与朱贵管家这般交好?两次去见同一个人,你们关系非浅吧?”
孟六猛然抬起头,眼里充满惊恐,“王……王爷……”
赵渐石背过身,不再看地上人,“其实你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你今晚便在这儿好好看着。哦,对了,对他们来说,你已经没用了,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老婆孩子?”
孟六闻言大惊,表情扭曲,连声哀求,“王爷!王爷!此事乃属下一人所为,求王爷救救他们吧!”说完拼命往赵渐石脚边爬。
赵渐石并未回头,声音依旧冷淡,“你选择背叛本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孟六,本王不会杀你,也不会动你老婆孩子,不过本王一定让你亲眼看到他们的尸体。”
赵渐石说完朝花显挥挥手,“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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