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来我这工作,吃住算我的,一个月六百块钱,怎么样?”李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竟说不出话。“怎么,嫌少吗?干得好回头再给你加。”“不不不,不少不少,王教授,太谢谢你了!”李杨开心地蹦起来。
“刚刚你帮了我,很快我也能够帮上你,人生有缘莫过于此,你说是吗?”王教授爽朗地笑了。王伟的家在城郊处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内,一栋三层的建筑,小楼外表看上去颇为简陋,很不起眼。一、二层住人放物,三层是实验室。王伟说他退休后把主要精力都放在自己的科研上,很少与外界来往,家里总是显得杂乱无章。李杨没看见王教授的家人,随口问起,王伟当即一愣,随即把话题岔开,李杨见他不愿说,也就没有再问。李杨感激李杨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为了能让王伟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他把所有的家务活,不管是王伟叫他做或不叫他做的都包了下来。闲暇时还在庭院里种种花草,李杨是这方面的好手,不久院子就花红草绿,蜂蝶萦绕。
原本暗灰色的砖墙院落一下子显得生机勃勃、错落有致。王伟十分满意李杨,几次要给他加薪。李杨认为王伟已给的够多了,坚决不肯接受,李杨无可奈何,只得作罢。日子在平淡而充实的节奏中流淌,李杨与王伟之间的忘年友谊与日俱增,一种温情正弥漫在这孤单的院落内,连实验室里冰冷的器材都带上了这种气息。李杨非常敬佩王伟渊博的学识和工作中那种专注的态度,他觉得工作时的王伟像与外界“绝缘”了,这是他从王伟那里时常听到的字眼,他想象不出王伟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时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但他又为王伟担忧,因为王伟常常做实验到凌晨一、二点,好几次夜里醒来方便时,李杨看见实验室的灯还亮着,他像担心自己父亲那样担心王伟的身体健康,这种情感是发自内心的。王伟有时也会应邀外出举办学术讲座,这个时候是李杨的自由时间。他或是去市内街上逛逛,或是回姐姐姐夫那儿看看,把在王伟这儿的见闻讲给他们听。姐姐姐夫都为李杨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去处感到高兴,以前内心的伤痛也渐渐地随着时间而淡漠了。不知不觉,李杨到王华这里半年了,应该说在这里是舒心愉快的,但有两件事,一直让李杨疑惑不解。
除了在实验室里比较严肃外,平日生活里王伟还是挺开朗健谈的一个人,工作之余,王伟就会和李杨聊聊天。他很少讲到自己的事,更多的是问一些有关李杨自己和家乡的情况,每当李杨谈起这些,李杨就会滔滔不绝地把家乡山水的美丽和家乡人的纯朴热情像一幅画一样展现在王伟面前。李杨的神情是那么的快乐和依恋,王伟也不禁陶醉于他所描述的田园风光里,不止一次地说有机会一定要去李杨的家乡看看。
令王李杨怪的是,只要他问到王伟的家庭情况时,王伟不是含含糊糊、闪烁其辞,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这让李杨很纳闷。与这件事相比,还有一样更让李杨奇怪的东西,这就是李杨实验室中那个神秘的房间。实验室的面积有一百多平方米,除了一个房间,其它都是通透的。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仪器仪表,李杨上来清理卫生时,王伟不介意他四处走动观察,有时还叫他给自己帮点忙,但唯有这个房间,王伟绝对禁止他进入。
房间的位置在实验室里端尽头,外面看过去估算大约三、四十平方米,门前也堆放着不少仪器设备,可以说非常不起眼。如果王伟不提及的话,李杨不一定会去注意,王伟平时一部分时间在实验室外室工作,一部分时间去那个房间里,进去后往往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有时晚上进去直到凌晨才出来。刚来王伟家的时候,王伟就郑重地交代过他,不要进入那个房间。王伟没说什么原因,李杨也没往心里去。
只当是里面有贵重的实验物品,怕被自己不小心碰损了,于是也就很少走近那个门窗都紧闭的房间。直到有一天晚上,他被三楼发出的一声怪响吓了一跳,当时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听到响声后,他赶紧奔向三楼。冲进实验室,李杨看见王伟神情异常地靠着那扇门,急忙问道:“教授,您怎么了?刚才什么声音那么响?”
王伟看见李杨先是一惊,脸上马上恢复了常态,好象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没什么,不小心把东西掉到地上了,”他似乎在遮掩什么,“小李,我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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