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的冷静激得有些不安分了,他是故意要气她,要让她开口示弱,他受够了她极好的自控力,能把一切情绪收得一丝不漏,而他永远在他们这段不被正名的关系中欣喜若狂或跌入谷底,进退维谷,她每一次都要逼得他无法安宁。
江秦抽完一支烟,并没有再多说话,而是开始非常安静地吃饭。孟离笙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她已然发现他有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变化,他失去了往日的轻狂以及爽直,变得这样隐忍沉郁,他竟然开始有些像她。
她觉得心里一阵钝痛,这是她最害怕的,这个曾经明朗的少年,原本能够顺着水游向四面八方,他有自由又不被羁绊的灵魂,有一天他会远离她然后发光,甩掉活在泥淖中的孟离笙,她这种逆来顺受的人,天生就注定是生长在底层,褪去所有色彩活进人群中去的。然而他,他竟然学会了她的抑制,她引以为耻的抑制。
“江秦。”她坐在他的对面叫他。
他放下碗筷,直直地盯着她,眼睛像要涌出血来。
这瞬息即停的沉默,飘在他们中间意味不明的气息,将整整五年的钝痛都一一展览开来。
“你坐会,我去洗碗。”她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将他提起的一颗心一击即落,拉回来的希望又被整头浇熄,她起身,想要逃。
“孟离笙,你给我站住。”他气得咬牙,手臂上的青筋凸起。
她停下脚步,也不敢再往前走,回过身来,又把碗放在桌子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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