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当空,还是一如往常的清明,似乎所有的恩怨纠葛对它没有丝毫的影响,它越明亮,心就被洗礼般愈加难受。
希望卫辽和孟瑶芝从此隐居山林,男耕女织,不再卷入任何纷争,看着眷儿平安长大,这便是我最大的安慰。
这样的月夜让我想到了宋陵,为何我已经放手了,你却还如此执着,是不是只要我消失了,你才能将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情放下。
独自一人置身在月光下,穿越到古代的种种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意外、茫然、开心、难过、害怕、抉择、心痛……这些交织混合成一股杂陈五味,万般无奈。
收起感慨的情怀,回到了房间,忽然一双手将我拉到了角落,小声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虽然让我很是意外,不过也好趁此时机离开皇宫。”
原是喜哥,我有些激动的问道,“储秀宫的火到底是谁放的,还有又是何人向太后告的密?”因为之前他帮我解开了许多的谜团,让我有种他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但结果却是失落的,“这些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放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你出宫的。”
我只点头,不再言语。经过大乔王朝的半年光景,怕是物非人也非了,虽说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向东,可他的一举一动却是那让那么的陌生。
一想到自己将要离开这个皇宫,踏上一条比这儿更加艰辛的路,心里不由的开始茫然起来。空闲之余,我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宋陵的,大意是希望他能娶梓纯为妻,好好的待她。另一封则是给皇帝的,是一封犹豫了很久才下笔所写短短几行字的诀别书。
虽然他确实伤了我,利用了我,但真真切切和他相处的数月里,对我的包容与纵容是不可否认的。
藏好这两份信,我便开始了浣衣局的生活。自从我被贬入了浣衣局后天天都有人来逼我洗衣服,想来当初我竟还替皇帝洗龙袍以报答他的成全之恩。
人在高处,敬三分,人落低处,狗不如。懊恼的搓洗着衣服,不知谁说了句“奴婢见过湘妃娘娘”后大家全都起来行礼,心想自己现在已经什么也不是了,遂也漫不经心的敷衍着躬身行礼。
却听到她盛气凌人的嘲讽道,“呦,这不是商妃妹妹吗?竟会沦落到在这儿洗宫女太监们的衣服呢?”
装模作样的拉起我的手厌恶般的看了看说,“瞧瞧,可惜了一双白嫩的手了,你说好好的娘娘不做何苦犯贱,作贱自己呢?”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抑制住心里的怒火,淡淡的说,“湘妃娘娘,这是专程来探望奴婢的吗?”
湘妃甩开我的手,用丝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将其丢到我洗的木盆里,“本宫是来吩咐一声不要让你这种下贱的人碰本宫的衣服,怕你洗脏了本宫衣服降低了本宫的格调。眼下的你,只配给这种下贱的宫女太监们洗衣服。”
说完还示意她的丫环故意弄翻了我好不容易洗好的衣服,顿时我的火气就上来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恕雪苏愚昧只知道衣不脏人,人自脏。内心丑陋的人穿再美再华丽的衣裳也只是浪费,根本没有人会看得见她的美。因为她根本就衬托不出它的价值。”语毕,装作恭敬的样子微微欠身。
“你……商雪苏!”一时语塞,湘妃怒气冲冲的指着我吼道,“你这辈子别再想见到皇上,连龙袍你都别想碰!哼!”甩了甩袖子带着一票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浣衣局。
自从湘妃来闹过,这几日我的生活还算是平静,挂好衣服想着昨天夏如寒乔装跑到浣衣局见我时的情形。虽然此事太后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即便是闹了一出游宫的戏码,可宫内却无一人敢提及此事。
不过毕竟冷颜是晟贤王的跟班,如今也成了数得上名号的官,而且他的人脉还是不错的,让夏如寒溜进浣衣局也不是难事。
事后我才得知原来是冷颜求晟贤王帮的忙,请他暗中帮着打点,好让我在浣衣局少受折磨。夏如寒在我面前只字未提,只是说皇帝为了救我几次和太后弄得不欢而散,而花晨苑也乱成了一锅粥。
还有湘妃时常带着人去花晨苑找茬,彩月、明霞他们都受了些委屈,好在封妍秋还有几分皇帝的面子,巧妙训了湘妃几句,此后也就没有再去了。
也曾提议将我弄出宫去,被我拒绝了。他们的幸福已是来之不易,若是为了我的事情再添麻烦,岂不是枉费了我之前的心思。
她离开后,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人时时逼我洗大量的衣服了,对我也客气了几分,本应该高兴才是的,可心里却感觉空空的,很失落,没有了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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